并没有磨平岳德邦的心。晚风早已风干了血迹。早晨大山深处的玉虚门,寒气还没有散去。岳德邦头上满是晶莹的露珠,一点点,一滴滴顺着衣角慢慢的流下。露珠潮湿血迹。又慢慢的开始风干。道场上人越来越多,岳德邦依旧岿然不动。看不出一点的情绪。不多时,侯文华,郭得林也先后的走到了身边,两个家伙本想上前说话,却被仓云子冷峻的目光拦住了。又各自回到本来的位置上。
“岳德邦,下去把。不过再有下次,还有你好受的。”
“是,师父,”岳德邦一听,心一松,脚一麻差点就倒了。可他硬是顶住了,回到了队伍中。只听仓云子一声号令。一天的操练又拉开了帷幕,这一天对岳德邦来说真是何其的漫长。直到群山已将太阳埋葬了好久。夜幕也揭幕下来,浩劫才算结束。可怜的岳德邦硬顶着走在侯文华他们一旁,始终不许两人搀扶,直到郭得林开了屋门。岳德邦才一屁股坐在门槛之上,再也起不来了。
“郭得林,快。”侯文华一看岳德邦脸相已成紫猪色。两片嘴唇早已干裂得脱了皮。知他再也撑不住了。嘴里直骂该死的仓云子,和着郭得林慌忙把他抬上床来。
“谢了,哥们。”岳德邦虚弱的吐出一句,已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郭得林,拿水来。”侯文华一看岳德邦嘴皮破成这样。忙叫到。
一大杯水下肚,两人发现岳德邦好了些,已平静的睡了。这才放下心。可两人不敢怠慢,轮流的照顾他。直到深夜才得已休息。而一直模模糊糊睡着的岳德邦此时总算是顺过气来。看见屋里还有亮,便打算起来。不想一动身。“斥”的一声,连着上衣的血迹应声剥离开了。岳德邦疼得倒抽一口气。再一动,衣服摩擦皮肤的痛是接踵而来。岳德邦忍住下了床,没有惊扰屋里两人,推开门摸索着来到院外,岳德邦知道不远有处山泉。想去把伤口洗个干净,要不然自己是没法睡觉了。此时夜空的明月已是下玄。其一角也已深埋进乌黑的云层了。岳德邦伴着青冷的光点艰难的走着,直到了泉水旁。
汩汩而出的泉水激荡起数圈的水泡,而后又回流进不大的泉池之中,顺着先人修好的沟渠孱孱而下,不知回到何方。岳德邦脱了衣服,小心的下到泉池。还好池不深,只刚到岳德邦大腿处。岳德邦觉得腿上满是温热之气,不觉心喜。忙蹲了下来。清澈的泉水包裹着地心的热气,一下便温暖了他的心。岳德邦捧起一掬泉水浇在自己头上,然后一个猛子,沉入这泉水中了。温润如玉的甘泉是彻底的裹携着他。岳德邦只觉甘爽的清泉仔细的摩擦着自己的身体。将疲劳了两天的污浊细细的,一点点剥离。最后只留下充裕的力量慢慢的在体内流淌。
“啊!舒服。”岳德邦出得水来。发现自己刚才还满是伤痕的伤口已开始慢慢愈合,而且多数结了壳血渍不知道什么原因竟也有了消失的迹象。岳德邦借着月光清楚看到新的皮肤正在滋长。
“神,他娘的神。”岳德邦一扫白天的颓势,挥手就是两拳,虎虎作声。这一下让岳德邦更是份外意外,想不到这泉水竟如此神奇,不觉连连喝了几大口泉水。又是一阵清凉。
“舒服。”岳德邦如获至宝,赖在里面不想出来了。如此这样,清冷的月亮不答应了。似乎一个光屁股的毛小子扫了它的兴致。索性全藏进了云中,消失了。这时沂淩山的雾气也开始统治山中一切,岳德邦但觉一缕寒意自地底而来。瞬间刚才温暖的泉水竟变的冰冷无比。冻的岳德邦一下就跳将出来。
“奶奶的,刚舒服着呢?”岳德邦不情愿,又摸了摸泉水,冰凉冰凉的。岳德邦疑心见鬼了,回头一想,这是那啊!便连敲了几下后脑壳,立在泉边,胡乱的洗了下脏的不行的衣服,光溜溜的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岳德邦便一跃而起,吓的屋里两人一跳。侯文华打死都不相信,昨晚死了半截的人能活蹦乱跳成这样。好奇的摸了摸岳德邦额头。
“奇了怪了!不烫!!”侯文华诧异不是一两下,两哥们又轮流的看了看岳德邦。说什么也不相信。最后还是岳德邦说话了。糊弄他们昨半夜吃了家传的灵丹妙药,才得以这样。两人一听,不竟眉开眼笑。直说岳德邦怎么不怕师父如此虐待呢?原来身上有宝啊!岳德邦随着他们的意,一路是说说笑笑,好不快活。引得周围的小将们个个奇奇怪怪,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