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都跑痛了,一千五百米始终不及格。大约是周五,上午第三节考外语,一出考场,直奔教室旁的足球场,因支农胶鞋脏还未来得及洗,穿了双木板板鞋,就开始踢球。
第四节体育课,照样是跑圈,我说脚都跑痛了,体育老师说缺少锻炼,跑不动就走,没办法,穿着一双板板鞋就在场子里走,刚走一圈,老师喊,脱掉鞋子,大冷天便赤着脚,在场上走。
那时,都穿得不多,一条单裤,当天就感觉不舒服。下午昏头昏脑,赶去参加普通射手考核,小口径步枪,五发打了四环,其中四发不知打往何处。
第二天周六,照常规退了饭票,静候回家。下午,我拄着一根棍子,试着向河边走,刚到龙凤溪边感觉不好,又走回学校,昏昏沉沉睡了一夜。
周日,同学返校,黄照西同学看我不对,说脚痛,是不是入了气,忙着在隔壁邓光兴的小店打来酒,用火柴点着,用手醮着火酒,在腿上揉。
当晚劳累的同学沉沉入睡,这时大腿火辣火燎般疼痛,我忍不住呻吟起来。在勤工俭学纺织车间下夜班的李老师(后教俄语)路过,忙叫起学生,送市九院门诊。从此我的人生,开始了漫漫的求医之路。
(资料来源阳关《我读兼善中学》)
说明:刚解放,重庆兼善中学的体育、文娱、美术活动之所以丰富多彩,人才倍出,得益于抗战内迁和逃难的许多学校和名师。
如国立音专、体专,前者在距北碚不远的青木关,后者就在北碚。其时(抗战时期),任教的音乐老师,就是国乐大师国立音专教授储师竹,美术老师则是徐悲鸿弟子,中央美术学院教授李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