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
马尾推开芝麻郁闷啦。
不笑你笑谁。你还是乖乖躺床上。要是伤的不重,兄弟们干嘛去救你?
哎!
马尾恨的一甩手,无力的坐回到病床上。两个同是在住院观察的军士站在各自病床边,低着头心里那个别扭。站在门口的龙胆抬手摸了把嘴,转身退回到走廊上。他开始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门口值勤的宪兵笔直站着,保持自己最佳军姿。
他们人呢?
刚走。都是我拖累大家。
有啥拖累。你耐心住院观察半天。如果医生说没大碍,我中午来接你出院。
营长!
大哥,你别这样愤愤的好不好?现在我跟你们叁说好了,过去的事就都过去了。谁都不要再去计较。不许再起任何冲突。哪怕是冲人家吐口涎水都不行。你瞪啥眼?他们说你要去报复,轰两炮。我看还真不只是笑话。任何事都不要干。在营房里好好的给我呆着。一切服从上级命令。这就是我的命令。听清楚了没有?
是,营长。听清楚了。
安心等我来接你。
跟马尾交待完,芝麻又过去和两个战士谈笑了会儿。如今特勤营624人,除了有些认识不清自己,他能叫出营里每个人的名字,知道每个人的大致脾气,家庭背景,乃至趣闻轶事。现在眼看着因为自己的莽撞,大家要被集体冰封,芝麻心中的苦闷是外人难以察觉的。从病房出来,他就感到自己似乎被一股强力吸住,跟在人身旁亦步亦趋难以自控。他讨厌这种感觉,清楚是身边的龙哥施加了这种影响。从大楼里出来,芝麻拒绝再上车。
有一些准备工作。部队换防是大动作。
知道。但我的时间不多。同样有些事情要安排。
命令你是知道的。
午后才是。我要和兄弟们聚聚。
可别乱来啊,芝麻。
不会。要不就算是庆贺你当将军吧。任命以后你一直忙,也没能好好庆贺庆贺。今天就算小兄弟我给龙哥贺喜啦!
要不得。你想害死大家啊!
喝酒死不了人。
看着固执已极的年轻人,龙胆忽然浑身一颤,冰冷的雨点飘在脸上仿佛天神的手指点醒昏厄中的孤魂。就是,有何好怕的!不就是喝酒嘛!
好,难得小兄弟这样有心。就照你说的办。
中午。
一定。在哪里?
营部。
营部?多少人?
所有。
没那么大地方。
就在操场。
雨也许下一天。
搭帐篷。已经走下路旁水泥阶梯的芝麻回头大声说:兴它停了也不定。我去餐厅订饭,走小路,就不搭车了。中午见。
一阵风吹过,树林子哗哗作响,天上乱云飞渡,确有放晴的迹象。龙胆上车关了门,就觉着这暖和来的不真实。都跟梦一样。他发动车,打方向驶上正路,车轮飞旋犁开路面雨水,溅起污浊,眨眼消失在前方拐角。空中,一片凋零的樟树叶子翩翩飘落,和雨滴同坠,与冷风齐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