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芝麻搜索时,眼角的余光瞟见奔逃的日军摔倒了一个。他确信是懒虫干掉的。但他看不见豌豆说的扑向战车来的敌人。他决定下车:跟我来!你守在车里!
是!杜松应着。
一跳下车,芝麻就趴到了地上,现在视野开阔多了:在哪里?
这个方向。豌豆也趴下来。
掩护我。芝麻凭直觉判断摸过来的敌人在利用眼前的这一道面临大海的土坎做掩护。他蹲起身,斜向后方跑去,以免被土坎下的敌人发现。
在狙击步枪的射击下又有一个水鬼倒下了。奔逃的日军突然一起扑倒隐蔽。懒虫即刻失去了目标。他焦急的守望着,为他有着1500米射程的步枪。而在大海的上空,盘旋值勤的日军战机已经向导弹输入了新获得的目标参数,并随即射出。导弹以近3倍音速向海岸上一辆怒吼的步兵战车飞去。
战车内的杜松看不见摸上来的敌人,却能攻击到卧倒在沙滩上的水鬼。冲锋枪的子弹已经打完了。他又操起机炮。这次他射得准多了。一来车是静止的,二来有了更多的经验。
趴在车旁的豌豆开枪了。刚一探头的日军立刻开枪还击。运动到敌人侧翼的芝麻径直扑了过去,在土坎上居高临下几乎就在敌人的头顶上开枪了。愕然的敌人倒了下去,和大部分不相信自己会死的人一样的表情。芝麻惊讶的看到敌人是这样一副年轻的知道害怕的脸。但是,打死一个敌人后,他的枪就空了!本来都以为自己死了的家伙缓过劲来,疯狂的怒吼着枪口转向芝麻。灼热的弹头,一粒紧接一粒飞出枪膛,随着仰起的枪口成扇面向芝麻接近着。思想已退化到原始状态的芝麻把冲锋枪扔了出去,并借着这个力翻倒了。两支枪撞在了一起,枪口原由的弧形轨迹扰动了一下。这给了芝麻继续生存的机会。在倒地的过程中,芝麻拔出手枪,扒开了保险。
啊!他大声的吼叫着不顾敌人的攻击,从土坎上伸出手去,扣动了扳机。连续发射的手枪弹从同样在吼叫的日军肩胛射入了那血气勃张的肺里,一颗弹头打破了正猛跳着的心脏,血液顿时喷涌而出充满了肺,并从枪眼和口鼻中涌了出来。
看到芝麻倒下去时,豌豆以为他被打死了。好像一根弹簧一样,豌豆从地上蹦了起来,冲向隐蔽在土坎后的敌人。沙滩上的敌人则在机炮的射击下死伤惨重。
一直在瞄准镜里监视着沙滩的懒虫无法更多的做出支援射击。紧把着机枪的佛手柑却看见了不祥的烟迹。
剧烈的爆炸把战车炸的跳离了地面,整个的裂开来。正扑向敌人的豌豆感到被猛推了一下,便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芝麻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聋了。看着浓烟滚滚的战车,他感觉杜松活不成。豌豆呢?还有多少敌人?几个念头闪电般的从他脑海里一掠而过。当听力恢复后,他顺势一滚,溜到了土坎下面。看到两具敌人尸体的同时,他也看到了扑倒在地上的豌豆。芝麻趴在浑身是血的日军尸首上,观察着海滩上的动静。那里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但是有活着的家伙是肯定的。他看到有仰躺着的人想蜷起腿。在摘取日军武器时,他发现自己的右臂在流血。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痛,并且嗓子发甜,就像一口气冲刺了800米一样。他没有去管它。无论是伤口还是累的紧张的要死的一身肉。朝着眼前的尸体打了两枪后,他基本上掌握了这把枪。然后,他换了个新弹夹,又试了两枪。于是,他决定取用敌人的武器和弹药,所有的装备。他发现沙滩上对这里的枪声没什么反应。但是,他不敢大意,一直趴在地上,并利用尸首做掩护。只在接近豌豆时,他才起身弯腰小跑了几步。趴在豌豆身边,发现他还有呼吸!豌豆的背上插着一块带迷彩油漆的钢片。老天!也许是车杀了他。芝麻脑子里一团糟。他想到海滩上去打扫战场,从这里过去不过200米。但是,他又没把握一个人去能活着回来。于是,他拉起豌豆的手臂搭在自己背上,就这样半背半拖的把他搬到了仍然在燃烧的战车后面,估计可以避开来自海滩上残敌威胁的地方。血腥和焦臭混杂在一起的奇怪味道以后很长时间一直留在芝麻的鼻子里。他蹲在地上把昏迷不醒的豌豆架上自己的身体,然后站起身扛着失去知觉的豌豆向着机枪阵地拼命跑去。
重归寂静的战场上,只有一个人的喘息声。芝麻从没想过体育课里的负重跑会在今天起作用。要是草草在,这仗是不是会打的好一点呢?在他跑过的泥地上,落下一趟血滴。
一声霹雳般的枪响,让他的脚步更快了。他感觉双腿酸软,大地也开始摇晃起来,就好象有谁在用力挤你的眼球。他跑着,向佛手柑坚守的机枪阵地使劲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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