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芝麻不断的跟板栗炫耀手上的伤口。那是他刚才打人时,皮肉不顶事自己破了。板栗没理他。心想,烟草也是的,跟这个小子在一起说那么多话,就是不介绍我是哑巴。
头里的车上,前面坐着烟草,后座是刺藤、茉莉和含笑。烟草一路给茉莉介绍着景物。含笑不时也参插其间。那份热情简直是没话说了。烟草都奇怪,含笑怎么就跟茉莉一下子就这样熟近了。
站在家门口,烟草按响了门铃。
正在看电视的妈妈立刻起身,爸爸也站了起来。妈妈打开了门边的监视器。见是儿子,妈妈惊喜的叫了起来:
啊――是草草!
她这一嗓子连门外的人都隐约听见了。
怎么这么多人?爸爸在一边问了一句。妈妈才不管呢。她拉开内门,再推开大门。
妈。
哎,臭儿子!妈的眼都笑眯了。见含笑和芝麻也在一起,别的人虽然不认识,也没有那么多计较了。是全部都进了门再说。
好嘛。大包小包一放,7、8个人把个20平米的客厅塞了个满满的。爸爸连声坐坐,招呼大家坐下。含笑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接过烟草妈妈手上的活儿,帮着招呼起客人来。烟草叫大家都坐,神情上是特别的关照茉莉。
爸,给个邦迪。芝麻的手破了。
哦,哦。爸爸这才把视线从茉莉身上移开。转身去拿邦迪。
芝麻谢过后,把拳头上的伤口贴了。当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坐下后,屋子里一时出现了尴尬的无人说话的情景。开着的电视独个自说自话着,虽然有点动静,却反使屋内的气氛更加的压抑。
咳。烟草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眼下该死的安静。
不舒服?妈妈立即关心的问。
嗯,没有。或者,我再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是茉莉小姐,你好。这是刺藤先生和板栗先生。你们好。烟草的爸爸已经把几个外星人的名字都记住了。主动打起招呼,不要儿子再介绍了。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些人是卸了翅膀的雪博人。三个人中除了茉莉开口问好外。刺藤和板栗只是点头笑了笑。这搞的爸爸有些不理解。
哦,爸,刺藤和板栗是哑,哑巴。不会说话。
哦。爸爸妈妈几乎是同时哦了一声。连芝麻也感到意外。心里就想,难怪刚才在车上这个板栗不理自己。他现在还没从报仇后的兴奋中缓过劲来呢。
又是沉默。又没人说话了。爸爸妈妈都想埋怨儿子。回来也不事先说一声。带回来这些陌生人也是。本来,在接到儿子电话后,两个人就商量过万一儿子把在外面认识的野女朋友带回家,怎么办。可眼下,跟来的还有两个哑巴表哥。这事情搅合的。打起架来都不是人家对手啊。谁能保证没良心的儿子不会帮着女朋友跟自己的爸妈作对。
茉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里,她是诚挚的,希望可以和烟草的父母相处融洽。和含笑的意想不到的愉快接触给了她很大的信心。可是,眼下的情景她还是难以适应。唯有眼巴巴的看看烟草,看看自己的脚,脚上穿着的是烟草在三亚买的鞋。刺藤和板栗就轻松多了。他们两个没有要说话的压力。
可能是还在回味刚才的事情,芝麻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脸上似乎还浮现着些许笑意。对眼下的困顿局面没感觉。坐在茉莉身边的含笑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她一开口便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阿姨,叔叔,烟草平安回来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对,高兴!爸爸立刻响应:都别光坐着,吃糖,吃瓜子。
吃饭没有?妈妈也关心的看着儿子问。
吃了,妈。
哎,有米酒。我去做。妈妈想起这过年的好饮食。
我来帮阿姨吧。含笑又站起来准备帮忙。
哎,你歇着。陪客人们说说话。
听烟草妈妈这样说,含笑喜滋滋的又坐回了茉莉身边:看,烟草的妈妈多好。她笑眯眯的跟茉莉说。
是。茉莉努力想使自己尽快的适应起来。她静静的观察着客厅里的摆设,烟草的爸爸。把烟草的家和甘蔗的家做比较。把烟草的爸爸和甘蔗、甘蔗的表哥做比较。也把含笑和烟草的妈妈做比较。登陆后接触的新事物很多。但是都没有现在这样急迫的需要交流的情景。面对着烟草的父母,茉莉感到好强的压力,有些无所适从。
爸。烟草喊了声父亲后,站起身来。那意思是想单独说事。父亲接受了儿子的暗示,也站起身来。父子两个离开客厅,走进了里间的书房。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传来芝麻的声音:
草草,我上网啊。
好。烟草答应了一声。随后又补充了一句:用我的邮箱给甘蔗发个邮件,说我到了。
行。芝麻的声音传过来明显的变了方位。烟草估计他已经进自己屋了。
要说什么,儿子。爸爸眼盯着儿子,小声说。
茉莉和她的表哥要住家里。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