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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2)

一九五七年八月,开展整风运动和大鸣大放运动。又一批人倒霉了。

这个运动波及到城市农村、党内党外、中央到地方。被整倒得最多的是各级干部和有文化的人、知名人、专家学者等。

很多人(綦江这一个小县就有207人)被划为右派,给戴上右派分子的帽子,打入地主、富农行列,管制生产。在以后的日子里,经常挨批斗。有的妻离子散。

一九五九年至一九六一年摘掉了一少部份人的帽子,毛泽东死后,一九七八年才得以全部平反摘帽。被划为“反社会主义”份子和坏份子的就更多了,綦江县就有2176人被划为“反社会主义份子”。不过,一九六二年以后,大多数被定为“反社会主义份子”的人被取消了这个帽子,但以后的运动很多人也以此被沾边带角的批斗、被打击。平时也以此污点被冷眼、受排斥。本人及家人不得重用。

此运动一开始,通过各种会议、各种宣传,运动的掌控者向人们说:“我们党执政这些年来,也有一些失误,犯了一些错误,现在欢迎大家有什么意见和看法,提出来。党和政府一定虚心接受,在以后的工作中纠正。”并一再表示,哪怕说错了都不追究。当时的说法叫“不打棍子、不戴帽子。”反复动员人们要大胆说,尽量提意见,谈看法。

上当了!一些有胆量的,有正义感的,爱发表看法的,或爱说俏皮话的,提意见了,谈看法了。能在政治上、国家大事上提看法的,大多是有文化的,有才能的,有见解的。有很大一部分仅仅是跟本单位的领导提意见。因此这次整倒的多是能人、有作为的人。

运动后期号召向“右派份子”展开斗争才知道:倒霉了。你提意见了,你就是对共产党不满,攻击党和无产阶级专政,攻击社会主义。你便成了敌人,就给你戴上“右派份子”帽子、“反社会主义”帽子、“坏份子”帽子,接受专政。子女和近亲都受到牵连,抬不起头。此运动拆散了不少恩爱夫妻。

永新粮站站长丁玉勤,是一个南下来的解放军干部,说话叽尔缸啷的,是个北方人。这次被打成右派,戴上了右派份子的帽子。后来被下放到永新乡辖下的双凤村当农民。在当时的阶级路线的重压下,妻子儿女都被迫和他疏远。一个北方人,孤零零地生活在一个西南偏僻山村,这样的境遇,他参加革命时没想到吧?后虽平反摘帽,恢复待遇,但已人老时去,青年时的抱负又怎能挽回,只有空度晚年了。冤也!

张天武,永新中峰人,永新地区中共地下党主要负责人之一。曾任中共地下党“东溪小学特别支部”付书记,中共地下党“中峰乡特别支部”书记。在与国民党的斗争中,给党做了不少工作。解放后任綦江县审判长,綦江镇反时期杀的人都是经他的手勾的朱红大笔。

反右运动中不知为什么,又该他倒霉了。永新人传说他是与南下来的军人领导争权力,闹矛盾被打倒,被判刑,一直关了很多年。改革开放后才评反出狱。据他的亲戚讲,再迟点出狱就要关死了,出来时都是用救护车直接送的医院。后被安排在重庆歌乐山“重庆中美合作所展览馆”当馆长。他在镇反扩大化中枉判杀了很多人,几年后他自己又被枉关了很多年

曹雨时,永新新建陆家坪人,地下党员。曾经被捕入过狱,被国民党拷打背过火夹背。地下党组织通过进步民间社团綦江“健行社”,由社长潘绰容出面担保,营救出狱。

土匪打永新时,满街跑着高喊捉拿曹雨时。反右时他因对安排的职务不满意,发了一些牢骚被打成右派,送回农村劳动改造。改革开放后评反纠正,给与老干部待遇,年青时的抱负、理想,一切都成过去,只有安度晚年了。

在我们这个村,就有许树清、刘炎廷、胡荣华等。他们这些人也没有文化,本来从政治上讲也提不出什么大的看法和意见,只是从实际生活中就土地收归集体耕种后,不能发挥农民的生产积极性,收成减少,人们吃不饱饭、饿肚皮而在工作队启发下,发点牢骚。在运动后期定性时,被定为对社会主义不满的坏分子(对农村没有文化的一般群众没有划为右派),遭到无情批斗。

刘炎廷,因为没有吃的,得了肿病,说了句:“我的病只要有黄边粘(水稻的一种品种)作药,咸豇豆做引子,吃了就好。”意思是自己是饿病,有饭吃病就好了。就说他说合作社不好,新社会不好,没有饭吃,是攻击社会主义。

许树清,爱说俏皮话,这时因他说了句“有女不嫁高山山,天晴落雨把门关,一天三顿沙沙饭,两腿熠起火斑斑。”;“一碗稀饭两个脑壳喝。”的顺口溜俏皮话。于是就认为他说山村人现在穷,吃粗粮,喝清汤汤稀饭,是攻击社会主义,攻击办农业合作社,被定为坏份子,被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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