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腾龙,又名池之海,永新溜石坪人。道光《綦江县志*卷七*封赠》说他是“武生,以子廷芳捐守御所千总,赠武德骑尉。又以子朝芳捐布政司经历加三级,赠奉政大夫。妻邹氏饬封宜人。”他因报皇恩,所以将自己出资复建的这座风雨廊桥命名为“报恩桥”。
“报恩桥”桥柱是六根石柱,桥梁、桥面、栏杆、篷顶均为木结构,上面盖瓦。因此桥能避风雨,桥又与街同宽,又处场口,所以每逢场期,廊桥内两侧,便摆满了卖“汤锅”的、卖“糍粑”的、卖冲冲糕的、卖“羊肉笼笼”的、卖“帽儿头”的等等各种小摊,廊桥俨然成了一条小食街。晚上摊子撤走后,又是叫化子过夜的地方。
廊桥下方是一汪清潭。以前永新人常将鱼、龟、鳖放入潭河中“放生”,而且从不在此捕鱼,因此人们称此潭为“养生塘”。潭中鱼、虾、龟、鳖特别多,河水清澈,可见群鱼游弋其间。孩童们特爱在此河中洗澡,在河边的一磴大石包上跳水戏耍。站在廊桥上观鱼,看孩童们光着屁股跳水戏耍,是一大景观。
此桥又是永新场通往县城綦江的必经之路。过了桥有一大石牌坊,雄伟精致。穿过牌坊,再过几家店铺,就上了到綦江的大路。走几百米后,在潘家石板处又有一高大石牌坊。
出了上下场口,有几条石板大路通向各个方向。各大路在离场不远的凹口处或坡顶处,都长有大榕树。有的还有么店子,供人们小憩。
在遥对永新场不远的西北方,有一小山岗,山岗顶上立有一高高灯杆,故名灯杆岗。在这还没时兴农药的时代,天黑时人们在灯杆上点上桐油灯,灯下放一盆水,利用虫子飞蛾喜光的习性,使可见灯光范围内的飞蛾虫子飞来扑火烧掉翅膀后掉在水里,这样捕杀庄稼害虫。
这时永新场上没有电灯,入夜后家家关门闭户,只有稀稀落落的檐灯向石板街面撒下一点青白的微光。街上十分冷清,少有行人,只有“打更匠”(更夫)在街上蹒跚着敲锣巡夜,打更报时。场上的顽童们,有时窜出家门,尾随更夫,不时大声戏呼:“打更匠,当不当儿?”更锣鸣道:“当!当!”顽童们于是得意地哄然大笑,更夫则气急败坏地回头骂道:“龟儿子!”
晚上在茶馆听“怀书”,是当时唯一的愉乐活动。“说怀书”,是一种民间艺人在场上找一个茶馆,在茶馆的上方高摆一张条桌,说书艺人站在桌后,手上拿把黑纸扇,桌上放块小木方,桌角放碗盖碗茶,当书说到精彩处,拿起小木方在桌上“哐哐”敲几下。说书的内容多是小说故事和戏剧故事。听书的人要碗茶,坐在茶桌上,边喝茶边听“怀书”。当书说到最吸引人时,说书人停下来,端起一个小盘,走下来要人们丢钱。钱拿多少不论,不拿也不强要。如大家实在拿少了,他端着小盘又再要一遍。他认为差不多了,就又回到桌后,继续说起来。
当听书人听得入神时,说书人该收场了。他将木方在桌上“哐哐”重重敲几下,然后高声说道:“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讲”。听书的人们只得留念而又极不情愿地陆续慢慢走出茶馆,待明天晚上再来。
这时,政府要在场上发个什么通知,宣布个什么事情,就由一个人,提一面锣,走一小段将锣提起,“哐哐哐”敲几下,高声喊道:“提锣通知,街上居民听道……”。喊完后又“哐哐哐”敲几下,又向前走一小段,又敲锣又喊话,直至把全场各处走完。
虽然已经解放,换了新社会,永新场依旧,人们生活暂时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