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飞鹰帝国兵马副都督燕归龙是也!听闻龙腾帝国北卫军统帅华清风武功盖世,勇猛过人,今日倒要讨教一番。”持枪大汉迎上尉迟德朗声道。
尉迟德横刀立马,沉声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华将军已拜为我国全军大统领,岂肯与你这等无名之辈动手,老夫南卫军统帅尉迟德,前来领教阁下高招。”
燕归龙冷哼一声,不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既是如此,那本将就先拿你开刀,再寻华清风的霉气。”说罢大吼一声,催马挺枪冲杀过来。
尉迟德见对方来势凶猛,不敢大意,凝神聚气,策马迎上。
“”,刀枪相接,各自荡了开去,二人错马而过。
“好刀法!”燕归龙回马立定,双目精光四射,脸上露出好战的狂热,哈哈笑道:“好久没有遇到你这般可畅快淋漓一战的对手了,想不到故土大陆除了华清风还有你这等英雄人物,可接燕某全力一枪。来来来,你我今日大战三百回合,看是你的刀法强还是本将的枪法更胜一筹。”
尉迟德拨马转回,心头却是大骇。只觉对方枪劲雄浑之至,一枪便将自己双臂震得酸麻,如此硬拼下去,只会早一刻败亡。于是心中打定避其锋芒以巧克刚的战术重新催马杀回……
“嗖嗖嗖……”无数劲箭扑面而至。华清风将手中方天画戟舞得如风车一般,上护己身下护战马,瞬间冲入前方弓箭手群中。长戟大开大合间,敌箭手碰之立毙,血肉横飞。在劲箭下损失惨重的龙腾联军终于缓得一口气,趁势冲杀过来,与敌军补上来的长枪兵战在一起。
这场突围战已经进行了将近两个时辰,双方损失均惨重至极。袭营的二十多万龙腾联军陷入重围,几番血战下来,已经打乱了建制,形成各自为战之局。华清风同毕辽初始还并骑冲在一起,后与西军大将巴顿克莱曼、汤姆达加斯和琼斯威尔所率的主力大军相遇后,双方立时棋逢敌手,战个难分难解。华清风知道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只会让四周更多的敌军围聚上来逐渐蚕食己方败军,只得让毕辽率主力从东面突走,自己与两万精骑留下阻敌。毕辽忍痛先行向###走,华清风压力大增,好在剩余二万联军都是骑兵,灵活性反而大幅度提高。与敌纠缠个数时辰后,见主力已经走远,立时采取声东击西,奔走游斗的战术,将敌军战线拉大。最后在付出惨重的代价后,只余八千多人从薄弱处突出重围,杀至敌军南面最后一道防线。只要杀出这道防线,这八千残骑便可脱出牢笼,重归自由。
华清风一马当先,鼓足余勇,强提最后一口真气,连挑前方数名敌将,敌军气为之摄,攻势顿缓。联军骑兵趁势越过挡马枪阵,杀入敌群,利用骑兵冲击力强又灵活多变的优势左冲右突,将敌军冲得阵型大乱,再无法形成有效的防线。
最终不到五千的残骑突围终于成功,华清风回头遥望尚自火势冲天,杀声遍野的敌营,心痛如绞,知道那些未冲出来的联军兄弟将在这块土地上为帝国流尽最后一滴血……
数千残骑随着他默默地摘去头盔,垂首静立。
“轰隆”一声,大雨倾盆而下,浇灭远近燃烧着的冲天火光,更将华清风等人的衣衫打得尽湿。仿佛是苍天也为这场惨烈悲壮的战斗所感,垂下伤痛的泪水。
蓦地一道响彻四方的雄浑呼声从敌营中传来――“龙腾帝国万岁!”
……
听到这道呼声,华清风眼泪刷的夺眶而出,几欲返身杀回敌营……
他知道,尉迟德完了!
那位一生忠肝义胆,豪迈不羁,曾坚守南川,与敌血战数月,于帝国危难之时力挽狂澜的英雄此刻终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以他英勇不屈的精神塑造了生命中最后的光辉……
“大将军……”数千残骑悲呼出声,纷纷抛缰下马,遥望敌营跪倒在地。
他们中大多是参加过北江阻击战和南川坚守战的南卫残军,是尉迟德辛辛苦苦一手培养起来的中坚力量,在那历时一年多的艰辛岁月中,尉迟德在他们心中就是那片可撑起任何风雨的天。是他,在他们历经磨难几欲放弃的时刻牢牢地指引和鼓舞着他们坚持下去,直到今天。
而现在,那片天却倒塌了,他们如丧考妣,失神落魄,再不知该何去何从。
骤雨中铺天盖地的马蹄声响起,大批飞鹰敌军踏平联军大营凯旋而回,距华清风等人已不过千步之遥。“上马!”华清风强忍悲痛大声喝令,当先向东驰去。
同一时刻,南川东城。
数以万计的东卫叛军在暴风骤雨的掩护下如潮水一般涌上城头,将守军屠戮一空,大开城门,迎接随后赶上的主力大军。
雷风神情悲苦,双目无神独自坐在行宫主堂之上,听着宫外不断传来的喊杀声,心中思绪万千。
太监小六子与一众侍卫夺门而入,惊惶疾呼:“陛下,快走吧,辛尔善叛军已攻破东门,杀向行宫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雷风恍如未闻,喃喃道:“我帝国三百六十多年的基业,难道就这么毁了吗……辛尔善,辛尔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