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连续几下鼓掌声响起,“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一人鼓着双掌从房外踱步进入,脸上的笑容奸猾无比,得意的望着全身大震的雷科多。
雷科多面色一变再变:“辛尔善!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你怎么进来的!朕的护卫呢!”
来人正是右相辛尔善。象鉴赏名画般欣赏着当今皇帝由冷静变为惊慌的表情,辛尔善骨子里的笑容更浓了:“臣当然是从宫门光明正大地进来的,你的护卫?不,准确的说是我的护卫,他们当然不会阻拦自己的主子了,嘿嘿,想不到吧,一夜之间你所有的亲信都已经投靠了我。”
雷科多颤声道:“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猛地转头怒视着夜月道:“难道――是你!”
夜月笑了:“除了我,谁能在陛下不知不觉间,将所有的内宫护卫都策反呢?我只是对他们说,对陛下最忠诚的华雄将军,已经遭了陛下的毒手,陛下生性多疑,从不相信任何人,死忠的效命于他,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当然,也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死硬份子,属下只是轻轻的一挥手便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世上不想死的人还是很多的,剩下的人只是选择了好好活着而已。”
四面楚歌!
雷科多明白,大势已去!双目盯着这个自己最信赖、一向靠以依托的护卫杀手,如欲喷出火来:“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朕。你知道,朕现在最信赖的人就是你啊!”
“你还有信赖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属下太荣幸了,”夜月笑吟吟地道:“可是属下实在是无福消受啊,我可不愿意变成第二个华雄。更重要的是,在下虽然杀人的时候无情,但是绝对不会无情到要对付自己的父亲。”
“父亲?”雷科多惊道:“谁是你父亲!”
“当然是我了,”辛尔善罕见的露出一片怜爱之色,望了望夜月,笑道:“世人皆以为老夫膝下无子,可谁能想到当今皇帝身边最亲信的护卫杀手,正是老夫的儿子呢?”
雷科多摇头疑惑道:“怎么可能,当年朕从碧波宫夜婧宫主那里请来的少年高手怎么会是你的儿子?难道你十几年前就已经有了今日的计划!”
辛尔善神秘的笑道:“你知道那夜婧是谁吗?她就是老夫的前妻,”眼中掠过一丝不快“也是华雄的前妻,当年老夫怂恿你去碧波宫请的少年高手,也就是夜月,他正是老夫的儿子。不错,为了这一天,老夫已经等了好久了,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安排在你身旁。只是可恨那华雄曾经拐走了老夫的妻子不说,还对你死命效忠。他手握重兵,十几年来碍手碍脚的。天可怜见,你生性多疑,终于替我收拾了他,否则恐怕老夫多年的心血就要付之东流了,哈哈……”
雷科多脸上肌肉抽动,恨声道:“就算你杀了朕,你以为你能坐得了这个位子么,弑君夺位的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辛尔善仰天哈哈大笑,直笑到上气不接下气才道:“陛下有时候真的很天真,你以为老夫有那么蠢吗,精心谋划了几十年,难道会犯这种错误?一会陛下架崩后,老夫会把你暗杀华雄的事公布天下,华雄的儿子不是还没死吗,几天后老夫会安排一出弑君为父报仇的好戏。当然刺客会由夜月来假扮,至于被杀者,一个会是你的尸体,另一个便是当今的储君,你的大皇子雷霜,而后老夫便扶持你那个不成器的二皇子风亲王殿下登基,过个三年两载,这个皇位自然便会禅让给老夫,龙腾帝国将不复存在,到时老夫……朕军政大权在握,普天之下,谁能与我抗衡。”说话间两眼放光,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一天。
雷科多面如死灰,“蹬蹬蹬”连退几步,望着桌案上华雄的头颅,一时间悔恨交集,嘶声道:“好一条‘一石二鸟’的连环毒计,朕千算万算,到头来竟是为他人作嫁,想不到相传三百多年的帝国,今日竟要亡于我手,辛尔善,你这个奸贼,朕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你就去找华雄吧,看他会不会放过你!”夜月闪电般出手,长剑“噗”地刺入雷科多后背,从胸前穿了出来。雷科多低头望着剑尖上簌簌而下的鲜血,哀叫道:“我……好恨……”身形栽倒,就此死去。
窗外一人偷偷看着这一幕,出手捂住了惊骇欲叫的嘴巴,泪流满面间悄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