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云中舞摆的是圆笼阵,西北面是突破口。王爷只需带兵直冲,属下领兵断后,当可冲出包围。”身旁的司徒正扬低声在我耳边说道。
我抬眼望去,见云中舞军中却是西北处的兵力最为密集,但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他那处的兵力越是集中,便越证明突破口便是在那。不过以目前我们两万步兵对上云中舞的这些骑兵,在这等平阔之地当是没什么胜算,即便能冲得出去也将必是损失惨重。况且冲出云中舞这层包围后也不见得便是脱了险境,云中舞完全还可整兵再追,直至将我们完全消灭。
想到这里,我不禁回过头去望了望身后茂密的树林,若是能在林中与西凉军一战的话,或许还有一丝胜算。随即又打破了这个想法,我们才刚从林子中走出来,岂有再回林中做瓮中之鳖的道理。我们一但入了林子,下场便如铁寒他们一般,被困其中,而铁寒他们在城中还有所凭依,我们在林中的话,云中舞只消一把大火就可以让我们通通完蛋。
见我依旧犹豫不决,而云中舞大军的包围圈似有慢慢合拢的迹象,司徒正扬急道:“王爷,当断不断则反受其乱啊!冲出这包围圈后便是山禾城了……”
“山禾城?”我放眼望去,云中舞大军的西北面数里确就是山禾城的城门,为今之计似乎也唯有这个办法了。冲破云中舞的包围圈,然后入山禾城,与铁寒他们合军一处,再做计较。
“杀!--”我一声怒喝,挥舞起黑狼枪当先向云中舞阵中冲去。我身后的司徒正扬及两万黑狼军将士亦是持刀紧随而来。
云中舞的骑兵大阵在我们往前冲锋的那一刹那也动了起来,阵势急变,依靠骑兵的快速运动,竟一下将我们的大军切成了数个小块,开始蚕噬。
我心中一惊,这云中舞乃一代名将,怎可能如我想的那般理所当然,正德公那句“云中舞计多,不可按常理谋之。”的话我又给抛之脑后了。
也亏得铁寒教导有方,两万黑狼军虽被西凉的轻骑兵切割成数百人一堆,但依靠牢密的七人连环阵,仍不至被西凉骑兵轻易解决。不过依着目前的情况来看,西凉的骑兵精于马术,又久经战阵,现下使得我们大军不能相互照应,过不多时他们的优势便会充分体现出来,而那时便是我们全军覆没之际。
由于我们均是步军,而西凉人皆是骑兵,我们无论在作战能力、冲击力还是机动力上都处于下风,不一会突围便陷入了停滞不前的状态。
此时我同司徒正扬,以及几名身手较好的将领已抢得几匹西凉兵的马匹,策马于战阵中冲杀,不一会已是和黑狼军的大队军马拉开了距离。
虽然我现在已是没有了内劲,但身上的气力却依旧被之正常人要大上许多,兼且自创的枪法依旧还在,舞起黑狼枪来仍是虎虎生威。在沙场乱军之中,精美花俏的武功并无太多用武之地,而强劲的内劲也只能提供更长时间的冲杀耐力,两军阵中,最为实用的还是简洁的杀人枪法。能够已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杀死敌人,节省自己的体力,是我这套枪法的精髓。也因此,虽然没了内劲,只靠着一身蛮力的我却仍是舞着黑狼枪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
但令我奇怪的是,西凉骑兵将我们切成一块一块后却并不仗着马上优势痛下杀手,而是策马围着我们不住地打圈,只是时不时对欲突围之人砍上两刀,似乎是准备将我们生擒。
念及于此我心中更是狂怒,这云中舞也欺人太甚,竟真想将我活捉不成!?
当下我便策马在乱军之中寻找云中舞的踪迹,有道是,擒贼先擒王,只要捉了西凉军的总头子云中舞,以她为要挟,还怕解不了这山禾城之围吗?
舞枪策马在西凉骑兵阵中冲杀了一阵,身上也不知中了多少刀、多少枪,若不是黑狼甲确实够结实,我恐怕早已是死了十几次了。但却依旧没有找着云中舞的影子,看着茫茫攒动的西凉骑兵,我心中不禁大声呼喊:云中舞,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