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翔听于莲周的一番解释,双眼一亮,道:“义父这招将计就计,驱狼吞虎之计确是妙极!”
于莲周咧了咧干瘪的嘴唇道:“翔儿,你今后还是要多锻炼锻炼,多动动脑子。行兵打仗舞刀弄枪自然是要会,但若之会这些的话,便只能是个莽汉武夫而已。要真正得能居万人之上,需要靠的是智慧和计谋。除此之外,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亦是丝毫不能少。熟语说,无毒不丈夫,若要做大丈夫,便要比别人更狠,更毒。”
“孩儿受教。”于翔恭敬地一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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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在京城之中,同于莲周的宰相府隔了三条街的太子府,此时也有两人正在商讨着同于莲周父子一样的话题。
“殿下,我建议我们派人在广德公主出嫁西凉的路上,将其劫往齐州交于齐王。”周易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自从得知广德公主答应出嫁西凉后,周易可以说没有一天心情是平静的,这两天他几乎从未合过眼,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李玲望着他凄苦地笑。一想到自己心中的仙女会被嫁于西凉的贼蛮,周易心中便是滴血般地痛。
“什么?周先生,你不会在说笑吧?让咱们劫了广德公主给小十三?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与朝廷决裂吗?”太子李严吃惊地望着周易,虽然他知道周易决不会随便提出不可行的鲁莽建议。
周易虽心中挂念李玲,但却从来没有人能够看的出来,因为他一向可以将自己的真情隐藏得很好,此时的周易便依旧是往常那般给人一种轻松和沉稳的感觉。
“殿下,广德公主同齐王之间的姐弟关系您应该也相当清楚,若您在此时将被迫嫁于西凉求和的广德公主劫往齐州交给齐王,定会使得齐王对殿下大为感激,今后亦大有可能成为殿下的一大助力。”
李严神色复杂地看了周易一眼,皱了皱眉道:“周先生,若是我们真的如此做了,即便朝廷不知此事是我们所为,小十三也定要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刚刚打下的大好局势也将付诸东流。既然如此,他今后对孤的所谓助力也就不复存在了。孤想不通,先生为何会让我们帮齐王劫人?”
周易微微一笑,他早料到了李严会有此疑问,不紧不慢地说道:“劫了公主确是会使齐王同朝廷、西凉交恶结怨,甚至连瓜州百姓都无法交代,背负上为了一己之私而陷百姓于水火的骂名。但是若齐王能够率兵将西凉人击溃,收复瓜州的话便大不一样了。一来对朝廷有了交代,二来以武力收复比起出嫁公主来获取和平,前者是辉煌,后者是耻辱,三来齐王若是控制了瓜州,势力必将大增,到时在天朝的地位亦会迅速提升,对殿下的助力也会大大提高。”
李严笑了笑道:“周先生,你认为小十三会因为四皇妹而出兵瓜州对抗西凉人吗?而就算他会如此做,他那点虾兵蟹将能赢得了四十万的西凉铁骑?”
“回殿下,依我看来,齐王有九成的可能性会出兵瓜州。而是否能赢得了西凉人,我则认为是五五对开,根据现在的战局来看,瓜州的西凉人并未如我们想像的那么难对付。”
李严微微眯了眯双眼道:“那你认为,我们这么做,值得吗?有必要为了个小十三而冒险去劫出嫁的公主吗?”
“我认为,风险和收获成正比,施以大恩,才能得以大报。没有什么事情是完全无风险的。”
李严摇了摇头道:“真想不通,为何周先生你对孤那十三弟如此看重,居然认为他能战胜强兵悍将的西凉大军。不过他竟然会屡次三番地被人以四皇妹威胁利用,便可看出他还太嫩了,心肠远不够狠,不够毒,不够无情。孤现在不禁要怀疑,他真是可助孤成大事之人吗?”
周易听得李严这番话亦是不禁哑口无言,无从反驳,确实,从周易的心中来看,一个真正优秀英明的君主应是有着铁石心肠,决不会轻易为人所威胁的,而李琅对于广德公主李玲的感情,无疑是个太大的弱点。但周易转念一想,李琅今年才刚刚十六岁,显得不成熟也是情有可原,况且若不是他与李玲姐弟情深,自己还真是无计可施不知如何拯救自己心目中的仙女于苦难之中了。实际周易对于李琅的看重也是完全因为对李玲的爱屋及乌所至,否则若以周易的眼光来看,李琅就算是比起李严来也还远算不上一个值得追随的明主,顶多只是个稍显成熟的小孩罢了。
不过还好李严话音一转又道:“但既然周先生如此提议,孤也便冒一冒这险,希望真能如先生所说,小十三将来能成孤的一大助力。”
“殿下英明。”周易心中一喜,面上却已久不露声色。
实际上周易亦是同于莲周一般,猜测到了西凉人甚至是胡人有可能在路上劫杀公主,并料得齐王得到公主出嫁西凉的消息后也会派人来劫公主,但因并无绝对把握,所以周易也未对太子说出,而只是说服太子愿意派人劫了公主送往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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