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男子往黑暗中一点,洞开的空间扩大为能容纳他们通行后,男子迅速地跨越过两界间的夹缝,一并把黑鸦、黑猫也带走。
魔主宫殿的大厅上方摔然裂开斗大的洞穴,由里面飞窜而出,翩翩降落的男子把手上的猫与鸦放开,转眼间乌鸦摇身一变为性感丰满的黑发蓝眸美女,而猫咪则化身为金眸黑短发的美少年。
「呼,累死了,每次去人界是挺愉快的,可惜这回程上的时空乱流真不是普通的强烈。」少年挥汗说道。
「那是你太虚弱了吧,密斯。」美女娉婷起身,巧笑倩兮地向长发男子一下腰行礼说:「恭喜吾主、贺喜吾主,您已经顺利把红魂给取到手了。」
「哼,这根本没什么好道贺的。」双手抱在胸前,美少年一脸无法恭维地说:「想想看,这红魂所盛装的执念居然火热到化为毒素的程度,怪不得那名人类会受不了这种毒素而疯狂地分裂为两种人格了。依我看这根本是天上界的人没好好地工作,放任这么危险地东西附着在普通人身上,居然没有察觉。可怜那些为此而亡故的冤魂喔!」
「什么时候你会去关心起人类的冤不冤枉了?我以为人类在你密斯大爷眼中,全都是些可口的食物与玩具罢了。」阿鸦讽道。
「什么话,我可是担心得很。狂魂是不长眼睛的,要是它伤害到我在乎的唯一的那个人的话,谁该负责啊!」蛮不在乎地顶回去。
「是、是、是,以前自己怎么伤害人家的,可别说你忘了。」阿鸦吐吐舌说:「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现在的忏悔,未来真让你找到『他』,就好好地给人家赎罪去吧!」
「那就不用妳说了。」
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紫眸在魔界大厅中探索过一圈,确认毫无异状后,唤道:「密斯,过来吧,你还有工作要作。」
「是……」拖长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语尾,跟在魔主身后,密斯牢骚满腹地说:「最近我越来越觉得自己苦命,肚子吃不饱也就算了,还被可恶的鸦妖嫌弃,一点地位也没有。魔界日子本来是很好混的,现在我开始要重新思考,是不是要转投胎为人,去作畜生算了。」
「等你把该作的做完,要做人、作牛、作马都随你挑。」冷瞥他一眼,魔主应允道。
「开玩笑的,我可不想作牛、马。」慌忙地摇手婉拒,「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地替你把魂魄送进去的。不过……这么做真的好吗?」
「有何问题?」
密斯眨眨金眼,「不要装作不懂了,吾主,再装就不像了。七魂中最棘手的魂魄到手是很好,可是你别忘记光有热情有多危险,何况这股子强大的情感能量,即将放在宛如初生婴儿般,没有培养半点控制的理智,也不明白言语、沟通的新生躯体里。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让『他』变为彻底的野兽喔!」
「那又如何?」
「……」
对魔主缺乏反应的表情,密斯也只能举高双手投降,「唉,你不是没见识过人界那些被杀害的女子惨状吧?为了执着于寻找到存留于魂魄上的『红』,以各式各样的激烈手段去……你难道要说这不是值得引以为戒的证明吗?就先等待到其余能抑制这红魂的其余魂魄到齐后……」
「七日内不归位,魂魄将会腐蚀败坏,我不能冒险等。」紫眸坚定地扫过密斯的脸,「如果『他』想动手杀害我,就让『他』杀吧。在这魔界之中,那怕他杀伤我上千、上百次,我都可以自我复原,这世界中,我是主,没有任何力量能超越过,并真正地杀死我。」
密斯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是浪费口水,无济于事。一方面,魔主的话不无道理,如今的魔主,除非是一心想以死交棒,要不然还真是人、魔两界中天下无敌的。再生的「他」,想必也伤不了魔主才是!
「算我鸡婆,算我没说。果然都是一群被虐狂,喜欢被人解剖就说一声嘛。」
紫眸一瞪。
「我什么也没说。」连忙否认,在魔主的怒火下缩缩脖子。
决定放他一马的魔主,收回威胁的目光,穿越过长廊,驻足在那扇象征禁地的房门前,「小心一点,不许任何失败,拿去吧。」
密斯乖乖地接过水晶珠,囚禁于其中的红芒璀璨得宛如火红的太阳。
「您放心,我就算赔上自己的命,也不敢有失败。我这就进去替您的……亲密爱人……灌上新生命。」
「不要废话,去吧。」
见魔主颦眉,少年狎弄一笑,轻巧地越过门扉,将外界与里面隔离开来。
苏醒吧。
艾默……
我等你,已经等了许久。
这一刻终于到来。
☆☆☆
「鲍曼,稀客稀客,你今天怎么会临时来访呢?这吹的是什么风啊?」皮克斯迎接着朋友来到自家客厅中,好奇地看着他熟识的老友。总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可能和鲍曼难得的穿著淡蓝色的外套有点关系。
「希望不会打扰到你。」好友温和地微笑着。
皮克斯张大眼睛,他发现到好友真正的不同在哪里!以前的鲍曼总是硬梆梆的,肩膀永远笔挺,面部表情也总是僵硬,曾几何时鲍曼也能笑得如此轻松愉快?
「不,不会。可是好友啊,你似乎摆脱了些什么,整个人都变得……变得比以前要亲和多了。」
歪斜着头,鲍曼想了想,说:「我是变了没错,我自己也感觉到这改变。不瞒你说,过去我常常会觉得体内还隐藏着另一个自我,丑陋的、可怕的、令人疯狂的一种自我。所以我总是戒慎恐惧着,时时刻刻都不忘要克制自己。说也奇怪,那种感觉从出生跟着我到现在,就在昨天早上我醒来时,那种感觉消失了。」
皮克斯哈哈大笑着,「你编出来的故事还真神秘古怪,难道我的好友打算改行去写小说吗?」
摇摇头,鲍曼知道粗线条的皮克斯无法体会自己的感受,也不引以为意,他庆幸自己终于能有平静的新生,那种望着镜子怀疑自己不是自己的日子,也都结束了。
「你今日的拜访是为了什么?就是要与我分享这个有趣的笑话吗?」
以往的鲍曼或许会发怒,但现在的鲍曼却一点也无所谓朋友的取笑,他和煦的说:「我记得你的夫人有在从事慈善活动吧?」
「噢,好象是有。专门援助一些贫苦、清寒的儿童去上学之类的,我也搞不太清楚。你问这作什么?」
「能不能让我加入那基金会?」
「咦,你?这样好吗?那类的活动都是些妇道人家在作的,你想要和多些人认识的话,去参加什么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