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背之痛(之十)
虽然做好了各种思想准备,但当小草第一次褪尽衣衫,鲜嫩地如同春天刚剥出的竹笋站在我面前时,我还是惊诧了、晕眩了、疯狂了,为了造物主的神奇、为了艰难的突破、为了日日夜夜灵魂的拷问。
我由衷地赞叹人体之美,那精巧的骨架、玲珑的曲线、光洁的皮肤、诱人的体香、飘逸的秀发,这一切组成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自古人们就把与财宝、珍玩并列,看来十分有道理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事情是有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是有的”、“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故事是有的。想那上古时期,人们过着群居杂交的生活,赤身裸体,没有任何羞耻感,人体之美在于真实与自然。自从有了文明和衣衫,人体之美变成了朦胧之美,半露不露、遮遮掩掩,发挥着人们无限的想象力。但就是这一层薄薄的衣衫,诱发了许多罪恶,“得不到永远是最好的”、“看不到的永远是最美的”,人呀,永远在欺人与自欺。
我一个朋友经常讲这样一个故事,他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相亲时,相的是邻村的一个姑娘,还在同一个初中上过学,双方印象不错,就一块去商场买了东西、去饭店吃了饭。回家时,已经是夕阳欲坠、红霞满天了,他骑着自行车,带着心爱的姑娘,在乡间公路上疾行,心里那个美,激动之下,他偷偷地腾出一只手,悄悄抓住了坐在后面那个姑娘的手。姑娘略微挣脱了一下,就让他握着了,他心里那个美呀,美到心脏发颤、灵魂上天,一股股电流冲击他身体的每个部位,他有了强烈的反应和快感,感到了膨胀了,一股灼热的粘稠的液体射在了内裤上。
而现在他甭说摸姑娘的手了,就是摸姑娘的屁股,也没有感觉了。哎,这就是人呀,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变成了街头廉价的大白菜。
穿衣服与不穿衣服,这是天壤别,再开放泼辣的女人,一旦在某人男人面前裸露了,她就变成了娇羞的小猫,变成了满面通红、情意绵绵的小妇人。要是某个女人在某个男人(丈夫除外)面前放毫不在乎地宽衣解带,毫不脸红地上床,这样的女人不是鸡就是极生猛的角(女流氓之类)。
而小草光着身子站在我面前,我真感到了脸发烫发红,是真实的脸红。小草太年轻了,太美了,我觉得自己是暴殄天物、辣手摧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色狼。我咽了几口唾沫,以干涩的声音说,小草,这是不合适的,我不能这样,我感到自己犯罪了,我大你好多,不行的,这样绝对是不行的。小草听了后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身体有了明显的抖动,她捂着脸蹲了下去,“你是不是觉得小草贱,小草已经结婚了、生女了,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呜呜……”。
我呆立了,当一个女人以决绝的勇气在一个男人面前脱了衣衫,而遇到的是这个男人生硬的拒绝,这种伤害是致命的。我慢慢地拉起了小草,麻木坚决地脱净了自己的衣衫,刹那间,我们相对,我的宽大、强壮、黝黑与小草的娇小、柔弱、白晰形成了鲜的对比。我轻轻地抱起她,关掉了房间的灯光,黑暗中我寻找到了小草温软的呼吸,她光滑、爽凉的身体变得滚烫,她踮起脚尖与我接吻,她优美的颈项与锁骨在我的俯视之下,我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轻轻地抱起了小草,放在了宽大松软的床上。小草眼睛紧紧闭着、身体失去了支撑和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