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退缩了,崩溃了。对杏儿的愧疚、对家庭的背叛、对良知的拷问,一下子让我愣在那里,膨胀的激情迅速地消退。我变得脸色苍白、血液凝固,身体冰冷,手足无措。草儿一瞬间也愣住了,不过她很快明白了,毕竟小草成熟了,不是以前的小草了。这次她没有嘲笑、没有愤怒,没有怨怼。
小草轻轻地把我拉到床边坐下,温柔地说:“阳,我理解的,理解的。不要这样,我们是无罪的,无罪的。我们还是说说话吧”。草儿温热、滑腻的躯体慢慢地挨近我,慢慢地让我和她倒下,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床单,梦呓般地呢喃:阳,我的阳,我们先睡吧,我们太累了,睡吧,睡吧。
我真的睡着了。一个近40岁的男人在一个如花似玉的20多岁的女人怀中无耻地睡着了,从来没有过的香甜,像婴儿睡在乳香下,像蜂儿舞在花丛中,像虫儿拱在泥土下。我几次在睡梦中笑出了声。
我混身舒泰,灵魂荡漾在天空中。湛蓝的天空,青青的草地,飞舞的彩蝶,略显混浊的小河。我和小伙伴们在河中奔跑着,每个人身后拖着一个柳条编的草筐,河底是细细的沙泥,温柔地、调皮地、无比舒适地钻出了脚趾缝,不时有鱼儿碰到了身体。我用筐捞到了一条很大的银白色的鱼。我努力地抱起她,鱼儿滑腻地跳开了,溅起了很大的水花……
一觉醒来。盈鼻的是沁人肺腑的香甜,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我一下子惊倒了。草儿在昏黄的暧昧的灯光下,侧身躺着,丰满白皙的胸紧贴着陆阳的脸,圆润的双臂轻轻地把我揽在了怀中,浓密的乌发披散来来,铺满了整个床头。草儿睡着了,呼吸均匀、睡姿极美,长长的睫毛下,有一种倔犟的、委屈的、固执的、打动人心的表情!
我满怀愧疚、心灵震颤地看着这凝固、唯美的一幕,不敢有大的呼吸,不敢有一点肢体动作,哪怕稍微一动,就破坏了这销魂蚀骨的一幕。我突然觉得,草儿像我母亲,像我母亲一样宽容、博大、坚强,包容一切;又觉得像杏儿,像杏儿一样温柔多情、柔情似水,柔情蜜意。我生出一种复杂的心情,一遍遍地骂自己:骂自己不该用情勾引小草、鼓动小草,让小草坠入情网,可是又清醒地知道,这一次我无可再退了,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揪得我心疼,不由地翻了一下身。
草儿睁开了眼,温柔地笑了,露出了好看的酒窝。我目眩神迷地看草儿,草儿在夜光下真可以用肤如凝脂、艳美如花来形容。两个人紧紧地贴着,皮肤接触的质感传递着浓浓爱意,我迎了上去。我宿命地想,小草就是一条鱼,一条滑腻的白鱼。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祥和、熨贴,我们好像一直在等待这一刻,连灵魂和肉体。当这一切来临时,上天就给了我们终极的快乐。我由轻而重、由浅到深地冲击着、占有着,两个人忘掉了一切,变成了彻底的兽,小草在呐喊在愤怒,长长的头发甩动着,眩目的美;我在呐喊在愤怒,用坚硬沉重的身躯撞击致命的柔软。在那么一刻,我率先灵魂出窍,大喊一声,小草,我不行了。小草尖锐的指甲,抠在进了我的肉里,大喊,别走,全给我,给我。一刹间,电内雷鸣,坝溃涛涌,山河夫色。草儿和我同时死掉了,世界剩下了单调的白色。
小草浑身是汗,娇弱无力,无比幸福。她看着我,露出了坏笑,大叔,你多长时间没有了,你真是饥渴了,你把草儿吓着了。我狠狠地说,很久了,要不是你,我都忘了自己是男人了。草儿大笑,大叔,你真逗。性真是一个好东西,不仅能通往肉体之让,还直接通往心灵之门,深深地体会了灵肉合一,也体会了古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境界。我有点不习惯地看着小草的身体,不由叹道,小草你真美,我老了吗。小草安慰我:大叔,你挺壮的,挺好的,草儿不骗你。我突然说道,草儿,我们这叫偷情吧,我们是对狗男女,对吧,哎!草儿有点生气,你又来,再这样不理你了,好像你被了似的,得了便宜卖,是吧。我无力辩解,狗男女,就狗男女吧,我还要你。草儿惊叫一声,跳了起来,大叔,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