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背之痛（之四）
小草有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有一双活泼、灵动，水汪汪的眼睛；有着好闻的发自体内的香。随着小草叙述的深入，我发现，不仅我们的身体还有我们的心灵在逐渐靠拢、融合、共鸣。我对小草亲了又亲，不停地用手擦拭她眼中的泪水、脸上的泪痕。小草也热烈地回应着，用她那柔嫩、鲜艳、年轻的唇回吻我；用她那修长细白滑腻的小手梳理我的乱发。我发现，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消失了，代沟消失了，我对小草有了新的发现，小草对我有了新的惊喜，两个躯体、两个灵魂融合了。
我深情地、狠狠地说，草儿，让人们叫我们狗男女吧，让世俗诅咒我们的爱情吧！你调动了我最隐蔽的情欲，你唤醒了我长久蛰伏的爱情。草儿，草儿，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让我们九死一生地相爱吧，我愿意玉石俱焚，共赴灾难，永劫不复！
小草再次感动的热泪盈眶、胸脯起伏、脸儿绯红、眼神迷离。草儿紧紧地把我的头按在她那温暖饱满芳香四溢的胸部，用她那饥渴、压抑，一瞬间爆发的情感，把我焚烧了、变小了、变弱了，变成了她的孩子、她的宝宝，大滴的、滚烫的眼泪落在了我的脖颈。小草大喊：“阳，我的傻陆阳，我会害了你的，会害了你的！我们没有结果，没有未来，没有的。我是一个自私、贪婪、无知的女人，你不要这样！”
我呜咽了。我把头继续深埋在小草的怀中，让小草的芳香、小草的茂密覆盖我、遮挡我。我又回到了快乐忧伤的童年，在郁葱的玉米地里，那个自闭、害羞、耽于幻想的男孩回来了；那个热情、乐观，对生活充满了勃勃野心的陆阳回来了。我大喊：草儿，草儿，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快要死掉的人，一个空无的人，一个多余的人，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我没有了爱情、热情、激情，我没有事业、理想、执著。我现在是一个连一小时后生活是什么样子都不敢想的人，我只有空荡荡的灵魂，我是一个“空壳”，是“空壳”！！！！
你来了，你的美貌、你的诱惑、你的痛苦、你的经历，一下把我充满了，知道吗，充满了，我不空了。人最大的悲痛、最大的可怜，知道是什么吗？是连眼泪都不会流、连悲痛都不会的人。草儿，你看，我流泪了吧，我悲痛了吧。我流了这么多眼泪，我真高兴呀，真高兴！！我是多么的幸福呀，我的灵魂回来的，草儿，这一切都要感谢你，感谢你！！！
我疯了般地拥抱草儿，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地拥有她、占有她、覆盖她、亲吻她。嘴唇咬着嘴唇，舌头搅着舌头，牙齿碰着牙齿，津液混着津液，眼泪和着眼泪，心脏贴着心脏。我们长久地、无语地、绝望地拥有抱着，期盼时光倒流、地老天荒！
草儿慢慢地抬起头，脑门顶着脑门，双手捧起我的脸，心疼地、无限爱怜地看着我：大叔，我的傻阳，我还以为你只有饥渴，只想草儿的身体呢。我真的不知道你会这样，你有这么多的忧伤，这么多的想法，会这么堕落消沉。草儿太忽视你了，“哀莫大于心死”。你的心死了，还不如草儿。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见你之前，我想了种种结果，就是没有想到会这样。我可怜的阳，草儿会抚慰你的，会爱怜你的，你是我的另一个孩子，让我拯救你吧，让我好好爱你吧。我真是愿意的！
人生真是奇妙，爱情真是奇妙！我用整个生命去挽救与杏儿的婚姻，却南辕北辙；我用全部的热情去感化小雨，小雨却离我而去；我用尽心智与水红周旋，却反目成仇。而与草儿一席话，几个小时的厮守，却相爱了，燃烧了。
我们哭一阵、笑一阵。时间已经很晚了。草儿从县城赶过来时，打算借住到同学家。而此时，不需要了，我们要在一起，永不分离。我拥着小草出来，打的，迅速赶到一家宾馆，以最快的速度登记、开房。一进屋，我就把小草挤在了墙上，相互寻找着、撕扯着、伤害着。刹那间，我们扔掉了所有的衣服，赤条条、坦荡荡，回到人类的史前。虽有各种思想准备，但小草鲜嫩的、没有遮挡的、洁白无暇的胴体，呈现在我的面前，我还是惊诧了，颤栗了。小草太美、太年轻了，我感到了我的无耻与亵渎。惊鸿一瞥，小草的胸部以下竟然与杏儿一样有一块小小的暗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