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船-第二十二章_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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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2 / 2)

郑明美美地睡了一觉,早上被老婆喊起来,女儿那里早就上学去了。又美美地吃了顿早饭,不由得连声夸赞老婆的手艺高,这平凡的土豆白菜到了老婆手里,就化普通为神奇地成了美味佳肴。老婆那里却不上当,说:“得了,别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了,我这菜连味精都不放,能有你那生猛海鲜大闸蟹好吃”郑明却还是一脸天真地说:“真的!老婆――不骗你。”老婆见郑明越解释还真就越不信,其实郑明这话里确实有恭维的成份。但实际上生活中有些事往往是这样,你越解释是真的,就越让人不相信,你弄个假的来往那里一摆,只要你会玩儿深沉,那假的多半就会给玩儿成真的。郑明的心理年龄老是停留在八岁上,自然的没有那些个城府,听他讲话老是让人觉着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难怪老婆不相信他。最后闹得郑明脸红脖子粗地说:“我不冲你要钱,这年头真话就不如假话好听。”老婆在那里却扑哧一笑说:“看你那熊样儿。”递过来几张一百的钞票来说:“得啦!没人和你较真儿,赶快吃完了该干啥干啥去。”郑明吃罢了饭,又故作无意地揣上老婆拿给的钱,自是有一番感慨。临走还对老婆长叹一声,说了个讲过八百多遍的笑话儿:一个盲流子走在大街上,见满街筒子的人都瞅他,自己长叹了一声说:“唉!三十年前的英雄哪里去了”走到没人处却说:“三十年前也是他妈这味儿。”老婆却在那里捂了耳朵说:“得啦!耳朵都起茧子了,赶快滚蛋!”

别了老婆下得楼来,郑明溜达着走去厂里。到厂里一看,一点儿机器的动静都没有,知道又没活计。到厂长室里找厂长,厂长那里早知道了北京的消息,见郑明来了,嘿嘿一笑说:“罗锅上山了吧”郑明知道厂长说他电话的事,嘿嘿一笑说:“咱革命战士如磐石,泰山压顶――腰不直。”厂长见郑明又要扯西游,忙说:“打住,没功夫跟你说相声,赶快商量北京的事儿咋办。”俩人又是一阵密谋。一切算计完毕后,厂长自兜里掏两千块钱来说:“一千是旅差费,另一千留着过年吧。你都看见了,我这里也开始喝粥了,一定要捏着点儿花,别像过去似的,打肿了脸充胖子,现在满世界里都在减肥,咱也得学会过紧巴日子。”郑明接了钱,先去买票,又去电话局交了电话费,回家准备去北京。

一月份的北京,虽说有些冷,但那温度对郑明来说,简直如小孩儿游戏一般。下车后,郑明又自去大栅栏的诚信旅馆里先住下,简单地吃了晚饭才给袁伟明挂电话,告诉他自己到了。袁伟明一听,马上火烧眉毛般地赶了来,嘴里还直埋怨郑明说:“你看你这人,方舟宾馆那边儿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房间,赵总和黄总早都到了,正等你呢,你倒是住在这里。”郑明说:“大哥,明天再说吧,今天我累了,只想睡觉。”袁伟明却不依,说:“走吧,外边车等着呢。”郑明无奈,只好自交了房钱出来,一见路边儿的车即问他说:“大哥,你不是已经不在你战友的公司里干了么咋的还开他单位里的车”袁伟明说:“这几天招待沈阳来的朋友,没个车哪行,我找他借,他还能不借我”郑明也不言语,坐了车跟袁伟明到方舟宾馆。方舟宾馆在长城饭店的里边儿,也是一家够规模的三星级酒店,不过比起五星级的长城饭店来说,还小不少。郑明对这类大同小异的酒店并不陌生,只不过他平常里养成的从着装到举止的随意性,在这金壁辉煌的酒店里与衣着光鲜的一些客人们相比,略略的让他感觉有些个异类。

俩人坐电梯上到五楼,袁伟明领着他来到一间邻街的客房。赵总和黄总已在房里。见郑明到来,又上前来客套,嘘寒问暖的,甭管真假也是一番心意。袁伟明那里把郑明的包放在隔壁的客房里,又返转来张罗吃饭,郑明连忙说自己吃过了。赵总亲切地抱住他闻了闻嘴说:“怎的,一点儿酒味儿也没有吃饭没喝酒那可不行,吃了也不算,咱还得重吃。”说着话即拉了郑明下楼。四人又到处找了一家东北饭馆里吃了一顿家乡饭。完毕之后,袁伟明拉着他们去“天上人间”里玩了一回。陪郑明的那漂亮女孩儿竟然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北大里的学生,郑明见她生得漂亮,禁不住问了一句说:“你住燕园吧”那女生倒是很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住燕园儿”郑明嘻嘻一笑说:“听说燕园儿里有座公主楼,你这样漂亮的女生一定得住那里。”那女生诧异之余倒很佩服郑明的眼力,竟自与他侃起文学艺术来。俩人顾自的一通神侃倒也尽兴,不过台费还是照花不误,虽说是赵总付的款,但郑明隐隐的还是有些心疼,心说:这一晚上聊天的钱够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第二天开始忙着跑防伪协会。协会那里对郑明这边迅速地在沈阳壮大也给予了大力支持,改会员证连费用也没收,又顺便参加定于三月十一――十三号的二○○○年防伪技术成果展示会。北京的展示会就由袁伟明负责,郑明负责样品的印制,沈阳那边负责企业介绍等一应事物。郑明一听自己那边要加工样品,又独自犯开了愁,心说自己那边的厂子给扒了个乱七八糟,要想生产怕是有困难,可是刚刚与人合作就弄出这事,面子上怕是不太好看。袁伟明这几天连家也不回,整天与郑明在一起,一见郑明把心事都写在了脸上,知道他心里有事,回到房间里三套两套就套出个所以然来。袁伟明说:“郑明,把设备重新装起来需要多少钱”郑明回说:“现在主要是没地方,有了地方啥都好说。”袁伟明说:“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不能出差子,我先张罗点钱,你回去一定要把这个事落实好。”郑明听袁伟明说这话,自是心生感激,不过自认他那话是人家的客套,也没放在心上。办完了北京的事,与赵总和黄总告辞出来,袁伟明上车站送他时真的拿两万块给他,郑明感谢地握了握袁伟明的手说:“大哥,谢谢你,不过这钱我不能借,你放心,我不会误事。”袁伟明说:“郑明,我这是诚心诚意的。”郑明说:“那是自然,不过我不能借你的。”袁伟明说:“那算我投资,我估计你租一年厂房这些钱还不一定够,但无论如何你也要把设备支起来。”郑明知道袁伟明的意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拿了钱。又要给袁伟明打条,袁伟明说:“你太小瞧人了,北京人不都是坏蛋,况且我也不是北京人。”

回到家里郑明即忙三火四地找朋友租厂房。他原想不告诉厂长,却不知租他厂房的那人是厂长的朋友,与厂长打麻将时故意顺嘴溜了出来。厂长把郑明找去问他,郑明想解释,厂长却说:“这一带谁不认识我你办事也不先说一声,让人家变着法儿地编排我,你的腰还能有我的腰粗”见郑明又想解释,又说:“得啦,认了一年的房租吧。”郑明又说:“那你再让他给咱优惠点儿嘛。”厂长说:“我这人一脸的抹不开,行了,房钱我张罗,你准备搬家吧。”郑明想把袁伟明借钱的事也说出来,可是一见厂长的态度,知道他又会埋怨自己,心说自己外边还有一些账,日后再还袁伟明不迟。遂又拿出那两万来说:“我这里还有两万。”厂长诧异,问他啥时候变出来的。郑明只好说:“老婆打埋伏,这次被我说服了,再说咱是按比例投资,我也该负些责。”厂长一算房费是三万六,又说:“那好,你出一万八,我出一万八,正好够一年的房钱。”俩人商量完事,厂长又掏钱去苦孩子饭庄喝酒。不曾想老板换成了新人,饭菜全变了味儿。厂长血压又高,郑明也没心情,无精打采地胡乱喝了杯酒即各自回家。

郑明从第二天起一直忙到月末才把设备支巴上。见要到春节了,又想去看金瑛,买了些吃喝过去一见,只有金婶和金叔在家。问金瑛干什么去了,金婶游移着说去天津复查。郑明也不好深问,只好借故出来去向晖街,又给老大买了几瓶酒、几条鱼。到了鸡场,见鸡场全然变了模样,问老大去了哪里,那位很不客气地问说:“是找宋老大的吧要账也不一定非得送礼呀”郑明问他:“你是谁”那人嘻嘻一笑回说:“我是这儿的房主,这房子归我了,秋天才买的。你说的那个宋老大早跑了,这些日子不知为啥天天有找他的,你也是来要账的吧”郑明连话也不说返身就走。

年三十晚上的春节晚会如今成了中国人眼中的大戏,老猪腰子赵本山照例把人们逗得前仰后合的。笑过了之后郑明暗想:今年卖马夹的算是倒霉了。

春风还未起的时候,郑明准备好了去北京的样品,又与北京和沈阳通了电话,提前两天到北京来。

到了北京又住方舟宾馆,赵总和黄总比他早几个小时到,开了房就在那里等。第二天几人又去农展馆看了看自己的展台,袁伟明布置得还不错,只是不如人家的丰满。回到宾馆里一核计,郑明出了个主意说:“写上几条标语吧”又搜肠刮肚地找了几句词儿,凑成五毒(独)俱全的句子,众人都嘻嘻哈哈地说有新意。那五独是:独家技术、独家设备、独家工艺、独家生产、独家经营。门楣上又贴上:易之龙防伪――五独俱全;再加上把郑明印制的各类小样贴了一墙,正面还做了个大大的企业介绍的展板,还真有些像模像样的。

展会的前一天不但厂长到了,连沈阳的罗副区长也亲自坐了飞机赶来,当晚又小酌了一番。第二天,郑明西装革履地站到自己的展位上充做解说员。展馆的外边自是彩旗招展、热闹非凡,开幕式上还有政协的副主席和技术监督局的领导来助威。农展馆里的展位被国内各大防伪企业、厂商占了个满满登登,连国际上的几家大公司也来凑热闹。展会一开始,郑明即站在自家的展台上说车轱辘话,有位先生竟然想买郑明的原材料,郑明却说:“卖你原料我还能防伪了吗”袁伟明连忙在一边提醒他说:“你小点儿声,对面那里正卖着呢。”郑明这里一边忙乱,一边偷眼见自己的展位只剩下他和袁伟明俩人,赵总、黄总还有袁伟明的战友罗副区长都不知去了哪里,连厂长也不见了。手忙脚乱地忙到中午才见几个人回来。吃盒饭时郑明见众人说他真的是五独俱全了,才知道这几人是侦察去了。看他们那架式,应该还算满意。

郑明在展台上一直忙了一天。企业介绍和宜传品发出去不少,有心想看看别家,厂长却说:“你还是坚持吧,明天才该你溜达。”其实郑明只想见识一下,虽说一年多的市场调查和专利局的查新检索得出了全国独家的美誉,但是一见这展会上不是清华北大,就是南开、复旦大学里的防伪公司,自己多少还是有些心虚,老想着自己可别吹过了头,这万一要载了可不是玩儿的。忍到了日落西山,众人从展会上直接去了方舟宾馆旁边儿的那家东北饭庄。

到包间里坐下来,众人才笑着告诉郑明说:他的牛皮没白吹,还真就是“五毒俱全”。郑明又问说:“还有没有别样的五独俱全”众人都回说没有,他自己却哈哈一笑说:“灯下黑了吧!不但有,就在咱的斜对面儿,是一家七彩光的防伪公司。”见大家都默不作声地望他,忙又解释说:“不过没关系,我大概齐看了看他们的介绍,他们那是二线防伪,与咱们这公众防伪不同。”罗区长那里忙问说:“你说这话是啥意思”郑明解释说:“他们的防伪技术是好,不过需要专门的仪器,一套防伪产品下来要十来块钱,咱这技术是他的千分之二还不到,况且咱检测方便,他那里可复杂得多。”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袁伟明不知打哪里弄来了两瓶六十七度的衡水老白干儿来,没过一轮就喝了个精光,又喝了三瓶北京二锅头。大家都兴冲冲地轮番畅想,把郑明喝得连北也没找着地回到宾馆里大吐特吐。

三天的展会一晃就过去了,郑明通过展会不但真正见识了一回中国防伪市场的一斑,又认识了同行业不少的精英们。袁伟明还把在国旅里做副总的战友请来,谈了个意向性的合同,郑明被刺激得益发澎胀起来,大家的心里也都很高兴。临回家时,又聚在一起好好儿地喝了一顿才各自分头忙着进行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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