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望着她的神情,心中也是百般滋味,想道:“语曼她……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那日在床底下的缠绵只是误会吗?语曼是因为这个才不得已和我在一起的吗?她还是……还是爱那定哥哥较多吗?”
三人各怀心思,一时都不再作声,老郎中见气氛古怪,也不以为意,笑道:“臭小子有这样的体质,可就便宜你啦,老夫多少能恢复你以前十分之一的内力,你可高兴了吧?”
柳墨的思绪立即被拉回现实,喜道:“老前辈这是真的吗?”
老郎中道:“那是当然,老夫可是神医呐,你过来了。”
柳墨应声走上,老郎中笑吟吟地嗯了一声,右手忽地一拍一按,柳墨就以盘膝的坐姿,背向了老郎中的面前。老郎中道:“记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可别乱动了啊。还有,小捕快你护在一旁!”
郝多世答应一声,不敢怠慢,起身对周围一阵凝神戒备,斜眼看着老郎中竖起大拇指,微一凝气,便按在柳墨后脑的风府穴上,那风府穴离发际一寸,属于督脉,柳墨只觉一股内力由指尖源源透入,胸口的一团闷气渐渐消解,说不出的舒适与受用。
但听得老郎中道:“要紧的来了!”跟着左手食指点出,戳中他任脉紫宫穴,这一瞬之间,柳墨只觉胸腹间剧烈抖动,胸口膻中、小腹丹田里竟生出了两股热气,这两股气相互碰撞,越撞越粗,越胀越大,越来越热,犹如满镬蒸气没有出口,直要裂腹而爆,激全身不停地颤抖,仿佛要抖散体内的器官,抖掉全身的毛发。
忽然间,柳墨口鼻的肌肉一僵,气息登时受阻,那两个器官仿佛消失了一般,竟吸不来一丝一毫的空气,他不怕疼痛,肚子的胀气也可以忍受,可这会呼吸不了,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该憋死啦!想到这里,柳墨心里不禁惶恐起来。
但老郎中没有说话,柳墨也不敢随意反抗,只能强制忍受,但见柳墨全身皮肤变得血红,好似烧炭一般,竟渐渐冒出白色的气丝,一缕缕的白烟从他肌肤的毛孔中袅袅升起,霎时将他俩搂在一团雾气中。
还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柳墨已是渐渐气短,肺部犹如抽成一个面团,全身的难受困苦已达极点,可又不敢随意移动,心中只叫:“我快要憋死了,我快要憋死啦!”一旁的郝多世看的出神,倒忘了戒备可能发生的变化。
但见柳墨的手足身子渐渐肿胀,仿佛一个胖了好几百斤的胖子,突然之间,却丝地一声,胖子泄气变瘦,渐渐恢复常态,柳墨前阴后阴之间的“会阴穴”上似乎被热气穿破了一个小孔,登时觉得有丝丝热气从“会阴穴”通到脊椎末端的“长强穴”去。
人身“会阴”“长强”两穴相距不过数寸,但“会阴”属于任脉,“长强”却是督脉,两脉的内息决不相通。老郎中先在他身体里加上无法宣泄的两股巨大内力,令它在柳墨的体内交迸撞激,这般强冲猛攻之后,替他打通了任脉和督脉武学大难关,那两股内力也深深留在两脉之中。
这两股内力一齐通入“长强穴”,登时合二唯一,自腰俞、阳关、命门、悬枢诸穴,一路沿着脊椎上升,走的都是背上督任各个要穴,然后是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痖门、风府、脑户、强间、后顶,而至顶门的“百会穴”。
内力冲到百会穴后,柳墨只觉颜面上一阵清凉,一股凉气从额头、鼻梁、口唇下来,通到了唇下的“承浆穴”。这承浆穴已属任脉,这一来自督返任,任脉诸穴都在人体正面,这股清凉的内息一路下行,自廉泉、天突而至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中庭、鸠尾、巨阙,经上、中、下三脘,而至水分、神厥、气海、石门、关元、中极、曲骨诸穴,又回到了“会阴穴”。
有了这股融汇的内力,柳墨一个周天行将下来,郁闷之意全消,说不出的畅快受用。内息第一次通行时甚是艰难,任督两脉既通,道路熟了,第二次、第三次时自然而然的飞快运输,顷刻之间,连走了一十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