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
一前一后开车至安牧家,开门后他让我先去擦拭身上的雨水。
从浴室出来他给我一小盘蓝莓蛋糕,“你晚饭心不在焉什么都没吃,我让张嫂给你准备的。”
他在这个时候还要用这些温柔伎俩来感动我吗?但肚子真的饿,“谢谢。”
“过来。”他拍拍沙发上的空位。
“你有什么计谋?”我在担心也在害怕,不想再为这个男人付出什么,我们现在纯粹的契约关系,我也不想再跌入这个男人的温柔陷阱。
母亲说,不能以同样的方式受伤两次,亦不能以同样的方式伤害别人两次,因为人一生只能错一次。
他笑,是我熟悉的宠溺笑容,“我只是想为我的女友陈述事实以及事实之全部,”他言辞恳切,“以试图挽救她的心和感情。”
我托着蛋糕坐到他身边,“你确定你接下来的陈述里有让人原谅的成分?”
他点头,伸手过来抹去我唇角的蛋糕,“绝对有。”
在车中我已经想清楚,对秦廉的错误根本是沈凝辛一手造成,那么我不能以同样的方式再错一次;如果对秦廉的错误完全是因为沈凝辛的一意孤行妄自猜想而不去了解事情真相造成的,那么我应该给安牧一次机会陈述事情的所有真相;如果我还是冷静自恃的沈凝辛,就应该站在客观的角度仔细看到事情的全部后果——沈凝辛完全没有损失。
母亲说,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亦不可轻易怀疑任何人。
“好吧,但是主动权在我,我提问,你回答,如实回答。”
他点头。
“你收了荣琪三千万?”
——“没有,我和荣琪没有就三千万达成交易,根本不需要三千万,我也会继续爱你,只是她误会。”
“你和秦廉的赌约什么时候开始?赌注是什么?”
——“如果你了解秦廉应该很清楚,他从来不赌博。他只是想知道我用多久时间可以让你爱上我,没有赌注。”
“怎么可能?”
——“秦廉只是以为你不再爱他,希望我能给你爱,我们算计的只是时间,并非爱不爱。”
“仅此而已?”
——“我和秦廉的口径一致。”
“你如何得知沈凝辛的糟糕性格和诸多顾及?”
——“一部分从秦廉口中得知,一部分安牧自己有眼睛,也有心。”
“你爱过沈凝辛?”
——“从头至尾,或者更早。”
“怎么可能?”
——“秦廉大学四年耀眼异常,没有女生入他法眼,但是jd第一年假期回来魂不守舍,他形容的那个女生世界罕有,我嫉妒。”
我沉默。我该相信吗?这个转折和意外太过突然,太过出乎意料,完全不在沈凝辛的逻辑内,母亲,我可以相信吗?难道所有怀疑都不过是我在杯弓蛇影?难道爱情不是一把匕首,等着我自动迎身上前自取其辱?我许的第二个愿望不会因贪心失效吗?幸福不是短不可触永远不会降临到沈凝辛身上吗?我可以相信面前这个人刚才的全部言论吗?
母亲?你交与我的全数智慧为什么没有……?
他敲敲我的额头,“你母亲的那些理论不是针对安牧,也不是针对秦廉说的。”
我睁大眼睛看他,他真的看得懂我在想什么?
他继续说,“这个世界没有普世的理论,聪明如沈凝辛也不懂吗?轮到我发问。”
“什么?”他居然抢过主动权?
“你听到什么误会的?”
——“adonis,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回纽约?和bsp;“说是给我三千万,拜托我继续爱她姐姐。”
“你要三千万干吗?一个随随便便的项目就有这个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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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在考虑。”
“你再想想这段话,与我的说辞有没有矛盾的地方?我和吴畏在纽约有事务所,回去理所当然;我和秦廉就时间打赌,不到一年已经赢了,荣琪跑来说要给我三千万自然令人费解;吴畏问,我不过如实陈述;我确实不需要三千万,所以需要考虑到底哪里让她误会。”
——“你在强词夺理,怎么说都算。”
“你还要给我三千万?”
——“你直接跟我分手,我省却三千万。”
“今晚要不要留下来?”
——什么问题!
但是他的解释已经尽数解答我所有的疑问,可以不在乎那些细不可闻的小节。
我自他身边站起,“请给我独自思考的时间。”
他点头,“送你回家。”
我笑,“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
“我刚刚挽救安牧和沈凝辛的爱情,今晚睡不着。”
我走至门口,突然想起下午在“未得及”的行径,“安牧,明天记得看报纸。”
临睡前接到母亲的电话,从纽约回来我还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小辛,你最近不好?”
“妈妈,辛苦过后会是什么?”
“辛苦过后会见天。”
“妈妈你见到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