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盯着维纳斯的雕像,木马手中的笔却似乎已经停驻了一个世纪之久,画板上还是昨天勾勒的一个轮廓,线条已经被手檫得模糊而脏乱。
有多久了,没有心思去完成一幅作品,有多久了,原本平静的心随天气而变得浮躁不安。
一个多么陌生的城市,木马漫无目的的在校园漫步,三年了,习惯了这里的人,一草一木,有生命亦或没有生命的事物,而陌生的感觉却从未有过改变。
专心致志的磨着铜丝,一个月以来,木马的双手已经被油画颜料、松节油、502胶腐蚀得不成样子。“阿月,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在这副画里融入我的血!”沉思中,阿月瘦削的手在眼前开始晃动,哀怨的面庞在面前浮现,一如木马做的漆画中的女子。同样的凄婉,同样的让木马心寒!
快毕业了,一个月前,木马开始制作这幅漆画,一个月里,木马只做了这幅漆画。
女人之间的爱情是清澈无瑕的。阿月曾在无数个凄冷的夜晚用她修长而瘦削的手抚摸着木马,“木马,你爱的是爱情,而不是我!”阿月的泪无声而冰冷,阿月总在寒冷的冬日穿着薄薄的睡衣在开着窗的风口等木马回来,用发颤的声音挤出一丝笑容“你回来了…….”而后,依然是无声而冰冷的泪。
此时的木马,无奈中竟有些近乎邪恶的满足感,于是,木马每天会借口画画、弹吉他、看书、喝酒,很晚很晚回来,领略着这份邪恶,淌徉在阿月的的泪中昏昏的睡去。
“木马,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总在半夜,阿月轻轻的问。木马无言。有多久了,阿月的多得像木马家乡门前的那条河。有多久了,木那已经习惯了在阿月的抽泣中沉睡。是啊,近乎邪恶的满足感!
终于完工了,木马凝视着这一个月来的心血,深色背景中那几抹蓝色特别跳跃,直刺此刻驻足画前的木马。画中的少女同样是蓝色的,湛蓝的眼直视着木马:我就是忧郁,我的周围充满着蓝色忧郁缠绕着我,我,变蓝了……木马也直直的看着画中的少女,“阿月,我无法负担你对我的一切,你明白吗?”木马拿起放在工作台上的刀片,割破手指,血滴落在少女不曾上色的唇上,血色很暗。木马笑了,“阿月,我真的融入了我的血,对我有诸多怨恨的你,可知道我的心痛?”
“木马,我也要走了,这次是我主动离开你。三年来,我自私而狂乱的占据着你的身体你的心,我不知道对错,我只知道我要。才进学校你为了我和高你一头的女孩子打架,你受伤流血却笑着拉起我的手,我被你仓促的笑容吸引,我牵引着你在压抑的情感下恣意的放纵。为了独占你,我做了很多,我打击伟,叫他离你远点,说他配不上你,我刻意让锋捉摸不定,让他被我牵引,让他以为他有机会,锋是你唯一有感觉的人,我走了,连他一起带走。我不给你机会,不给他机会,也不给自己机会。三年来,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我触摸着你光滑的肌肤,嗅着你温柔的气息,可是你让你的灵魂和你的肉体分离,你总离我好远好远。
锋说爱上我是那次下雪我到处找你,整整一下午,锋陪着我,锋说他很感动,他从没见过这么深厚的友情,他说他被大雪中疯狂找你的我感动了,被这份友情感动了,所以当在图书馆见到正休闲的看书的你,锋骂了你,我笑了,他哪里会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哈哈!
原谅我带走了锋,毕竟他是你喜欢的男人,也许,终有一天,我会真的爱上他,就如你爱上他一样,你爱的我尽量去爱。
伟也是三年来陪我们一起走过来的,他觉察得到,所以对我有敌意,可惜,他不是你爱的!”
这一晚,阿月如往常一样穿着睡衣,在阴冷的开着窗的房间里等木马和一般朋友酒醉回来,醉了的木马,需要近乎原始和粗野,木马不说一句话,沉默中带有一种慑人的魅力和异乎寻常的忍耐力。阿月的唇微张着,滑过木马的脸颊,木马的胸脯,忘情的寻找着停留在耳际的柔软的气息“木马,只有我知道你的皮肤有多滑!只有我知道骨子里的你有多么的煽情!”阿月的双手瘦削而尖锐,在爱抚木马裸露肌肤的同时,木马竟感到无比的舒泰和一种绝无仅有的从容。“想着我,永远……”
三年,三年的时间,木马的这三年都是阿月的。
木马没有想过长这么大,她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孩子打架。
阿月和寝室的另一个女孩起了冲突,一个很凶的女孩子,听口音和木马是同乡,女孩骂了几句只有木马才听得懂的家乡话。木马本已经收拾好画板要去教室了,看到阿月梨花带雨的脸,木马放下了画板。
“不要骂人,你是女孩家!”
“你是什么东西,多管闲事,他妈的……”女孩很嚣张。
冲过来要动手,木马笑了,这年头女孩子怎么都这样。木马挨了几拳,没还手。木马高度不够,女孩更得意。竟然连脚也用上了。木马还是没动。女孩变本加厉,木马操起桌上的玻璃茶杯,玻璃杯在女孩头上开了花。
阿月呆了,那女孩也呆了。
木马没有呆,“走,上课去!”
木马拉着阿月的手走出寝室。湿湿热热的液体顺着阿月的手流下,阿月急得猛哭。
木马对着阿月轻吼:“别哭,要上课了。”
“可是,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