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是很想念他,这小子后来怎么混的,会当上部长?我是得要好好问问他。”虽说叶向前的行为很令人愤慨,但我还是为有了故旧线索而高兴,正想乘兴再往下打听详细些,却见叶红她东侧西歪着脑袋对着我上上下下左看右看。
“红姐,我身上…你看有哪…不对劲?”我被她盯得有点发毛。
“啊,不…不!没啥不对劲!我是在想那个…你今年该和我爸一样要五十五、六了,可你…无论横着竖着乍样看…都才…是二十五、六的人啊!”她对我的“年轻”很是羡慕。
我告诉她我是六六届的,比她爸大,今年要确是2oo3年的话,我就该是五十九岁了!
她听了更是观赏般地对我往细致处详加考察,连连说这真是奇迹,是比克隆羊啊牛啊什么的还要伟大的奇迹!
我那时哪知道“克隆”是咋回事,只是算算这三十多年里几次大难不死,今天还回得了家,命是很大,是该比‘克’什么牛羊还‘牛’,我真为自已命大特“牛”而自豪。
叶红此刻再看我时已换了一种崇敬的目光:“小时候爸给我讲故事,我最要听的就是这‘雪山历险记’,最要看的照片就是你这个小‘烈士’…不不…是你这个小‘酷哥’傲立风雪守边关的照片,那是你“牺牲”到斑鸠谷前拍的最后一张“遗象”,我爸还给取了个名呢,叫‘雪藏青春’,照片上的你那会还没长出大胡子来,所以你进北京前在小镇上理了发,头脸一干净我就觉得像是在哪见过你这个人,想不到站在面前、与我说笑的真的会是镜框里那个“他”!你非但没牺牲还…”
虽然人家说话时的表情很热烈向好,可她莫名其妙叫我“哭哥”让人听了不舒服:“哭?我从小到大就从没哭过,”我打断了她讲不完的感言,忙着申辩并怀疑叶向前在背后说我坏话,“叶向前这小子他瞎编我什么了?我可是…”
“哎呀我的爷!我是说你‘酷’没说你‘哭’,听明白了,发音不一样,”叶红忙为自己的造句作紧急说明,“你不知道原来这个‘哭’现在往上这么一提调升到第四音,可就成了当今二十一世纪里最夸人的字了!好了,有关这个语文方面的变化以后再给你‘补课’,现在我有一个重要问题要问你:就是…就是我怎么…怎么从没听妈说起…有你这个朋友?”她说出了这个已在脑海中盘桓了有一会的疑问。
“那当然,我们…嗯…我和她…一点不认识,我只是远远地看过她一次表演,她…是不知道!”我把自己那时仅在体育馆看台上以“航测距离”遥感的情形简略告诉了她。
叶红说我解释得有些牵强,她不信我不认识她妈。
我只好把这事边回忆边惋惜的全说给她听:“她…我那会儿只打听到她是北京体育学院的女生,后来,叶向前说他在体院有熟人,我们是说好等西藏回去后他就找人…找人介绍我…认识…认识这个…你妈,可让我给…耽误了!”
“啊,我是在想嘛,你…怎么…那么…原来我妈认识的本该另外有人!”叶红恍然大悟,随即她眼睛一亮看定我:“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她手举年历卡扬了扬,又指了指旁边那衣帽间,双眸闪闪发光:“你,老实说―喜欢‘她’,还是她?”
“这个…这个…‘她’早就…我一直…可是后来…”被叶红一逼,我结结巴巴着,脸也发烫了,实在难做选择的我索性瞪圆了眼睛罩定她:“你想要我更喜欢谁呢?”
这一问过去,她面孔红了起来,我哈哈笑着叫她快去给她老子打电话,我要见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