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雪崩中跌过大跟斗,我对雪啊冰啊特别留神,幸运的是,不知是因为气温高了还是山风大了,上面这一段应该积厚雪的弧地这时并没被冰雪铺平覆盖,而是大部分裸露出了高低不平的褐岩,显示那儿并无太多碍事的冰雪。“当年这儿…李文那时…嗨,今儿咱是来对时候了!”我心中极为庆幸。
这天我和苏珊已各自拥有单独的衣裤鞋子了,苏珊穿的是李文那一套,行头虽是相当破烂,但不掩她的一身英气:“曙光初照演兵场,飒爽英姿数苏珊!”对这位斑鸠女,现在我的认识已提到了一个新高度:她的美艳纯洁聪明活泼、勇敢沉着坚韧刚强―这些都至少还要乘以二!想想一路而来,她非但一点没拖累我,还对能上进到此发挥了多次重大作用,她…她是人类有种以来最杰出、最优秀的…女人极品…之一。哪怕算上不会生小孩,她也是…她就更是个…绝代佳人…不之一,她…她简直就是个无与伦比的自然奇观!
我瞧着她矫健身姿正生发着遐想,“开饭啦!”她取出鱼干苹果,招呼我快吃了早饭好冲顶,她家可几辈子没到过这么高了,“见到了绳子,这可是好兆头,我家老人们都是这么讲的!”她神采飞扬又带着点虔诚说。
昨晚在李文身边取到的麻绳是她生平第一次亲见绳索这类工具,我没想到她兴奋之余还有个“好兆头”说法!这根绳儿在雪坳里藏了这么久,莫非真等着我们来“开彩”?不管藏家老话准不准,好话总能在精神上再鼓一把劲。我与苏珊边吃边谈边活动着四肢,为即将到来的最后冲刺做着预备操。
谁都没有注意天上飞来了两只鹰,直到映入眼帘的光线变化引得苏珊抬头看时,她才猛一眼惊见突降到头顶的大鹰,“啊!”她一把揪住我失声尖叫了起来!
正俯冲过来的一只鹰受惊之下忙扑翅重新升高,扇来的一阵风把周围的雪沫冰屑都卷扬起来,落了我俩一身,我注意到这是只翼展很宽的巨鹰。
惊魂未定时,那山谷内的雾聚成云飘了上来,浓浓的一下子就把人包在里面,正好帮忙遮挡住了鹰眼的视线,让我们躲过了杀机。
过了好一会儿,这团厚厚的云气才脱开我们,升往高空,这时天上己没了鹰的踪影,我们两个人手攥石块上上下下仔细找了一遍,那头饿鹰是确实不见了。
清早被这么一惊吓,倒是有提神醒脑功用,我把吃剩的几只苹果和两条鱼干放入包里,收拾好工具,让视力好的苏珊用望远镜在视界内寻出一条大致的登高途径。
存粮已将尽,好天不常有,要抓紧时间爬到顶,才能出头算胜利,“只有几步路了,列祖列宗帮我们一把啊!”向李文父子遗骸低声祷告毕,我同苏珊仰起了头,奋起全部力量发起了冲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