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就像俄罗斯转盘,很容易死人。毕竟我如果说这个bra是我的,那么他们肯定会把我当作异装癖患者,说不定会为了50块钱的报料费给几大上海报社打电话,“某知名网站中层领导竟是异装癖患者半夜男扮女装”,这样的标题至少能将萎靡的报纸销量提高两成。但是我如果说这个bra不是我的,那么我将扮演一个什么角色?一个充满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偷女性内衣的变态狂,一个被世人所不齿的角色。
我决定绕过这个问题。看着他们两个,我义正词严的说:“我是你们酒店的住客,我有权力保持自己的生活习惯,并且没有必要给你们解释。你们是在干涉我的自由。顾客就是上帝,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提高保安队伍的科学文化素质成了当前社会非常紧要的问题,例如那个黑小子居然接着我的话说:“我们知道顾客就是上帝,但是就算是上帝做错了事情,也要被钉在十字架上。”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是上帝的儿子耶稣,而不是上帝本人?
年纪稍大点的警卫明显沉稳很多,客气的对我说:“先生,我们尊重所有客人的生活习惯,但是我们也会尽量避免女性客人受到骚扰,和她们的物品受到侵犯。”
我正准备说话,黑小子不耐烦的说:“麻烦你跟我们去保卫科一趟吧,咱们把事情说清楚,再做一份记录。”我一听记录二字,头就大了,毕竟如果真的成了白纸黑字,那么可能就像冠希的照片一样,早晚会有一天成为全国老少爷们的谈资。
我马上跟他们商量说:“先别急,要不我把这个bra的主人叫过来吧,她来跟你们解释怎么样?”他们俩对望一眼,然后点点头,示意我打电话。
很显然,上官微然对我这时还给她打电话有些吃惊。我小声对她说:“微然,你有没有休息啊?你能不能下来一趟?”
女生天生的警觉感让她说:“啊,我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可以吗?”
我看了一眼站在我三米外的犹如贴身保镖一样的两大金刚,暗暗的叹了口气,低声下气的说:“我真的有事情找你,你还是到我们刚才见面的地方吧。”
上官微然一定被那些庸俗的电视剧给教坏了,要不我这么一个纯洁的要求,怎么能让她如此支支吾吾,不愿下楼来。
我一跺脚一咬牙,直接说:“上官微然,你快点儿下来,这有俩警卫,说怀疑我手里拿的是偷的内衣,说我是变态狂,你快点过来替我伸冤。”
电话那头一声“啊”,透露出无比的愕然,然后爆发出发自肺腑的笑声。她一边笑一边说:“哈哈哈,别急别急,我马上穿衣服下去,蚂蚁,你支持住,别提前招了。”
两分钟后,上官微然匆匆跑过来,看着我蹲在树下,旁边站着两个警卫,不由的又笑了一下。我仿佛看到救星一样,马上跳起来,挥舞着bra,指着她说:“这是她的,是她的,你们问问她,是不是我偷的?”两大警卫将充满着狐疑和暧昧的目光投射到换了一身鹅黄色连衣裙的她的身上,她的脸又有些红了。
她将年纪稍大点的警卫拉到一边,然后说着一些话,虽然四下里非常寂静,但是仍然听不真切他们的对话,只知道他们俩时不时的扭头看我一眼,仿佛小学时请家长后,家长跟老师正在就自己所犯的错误进行和平协商,但是自己内心中却对将要来临的暴风雨异常的忐忑。
过了大约三分钟,年纪大点的警卫走过来,招呼着黑小子离开,走到我身边时,还满含笑意的看着我,“先生,早点把情况说清楚,就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看着他们的手电灯光远去,上官微然才站在我身边,紧紧的抿着嘴,不说话。我没好气的说:“想笑就笑吧,别把自己憋死就不值得了。”
“哈哈哈”,她果然笑的前仰后合,全然不顾笑不露齿的淑女必备准则,居然游泳池边还有一只青蛙被吓得跳了出来。不过看着开心的她,也是一种别样的风情,让人心神不宁。
“对了,你跟那个保安怎么说的?他不会真以为我是变态狂吧?”我心有余悸。
上官微然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你放心,绝对无损你的清白。“
我追问道:“不行,微然,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是怎么说的,要不我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她仿佛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说:“我们先回去吧。我五分钟后发短信告诉你。”
回到房间,我面对着手机,忐忑的等待着。过了一会儿,果然一条短信发过来。上官微然先用一个大笑表情开头,然后说“我跟那个保安说,bra确实是我的,我们俩是男女朋友,晚上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你输了,所以要穿着我的bra到楼下跑一圈。因为是深夜,所以没想到还会有人。”
我不由的对她的应变能力刮目相看,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将一个马上快要被认为是专门偷取女性内衣的变态狂变成了言而有信为讨女友欢心不惜自毁形象的男人角色,我马上回短信说,“谢谢谢谢,回头请你吃饭,地方你挑,并请对此事保密。”
就在我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又一条短信发来,又是一个哈哈开头,“蚂蚁,下次别这么去找灵感了,太危险了。幸好这次是bra,如果是杜蕾斯或者杰士邦……”,那意味深长的省略号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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