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能意识到自己很年轻,我也能在工作几年后仍然保持着一颗天真纯洁玉洁冰清的赤子之心,但是天真并不等于傻,所以我并不相信自己这么一句轻轻的召唤,能将女孩的内衣吓掉。如果我真的会这个绝技,一定会用来惩奸除恶造福人民。
上官微然蹲在草地上将内衣捡在手里,转过身,对我粲然一笑,说:“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
我摇摇头,说:“没有,睡不着。”
她满脸笑意的开玩笑,“是不是在想哪个小女生?想得夜不能寐?”
在如此皎洁的月光之下,不说点儿古文会让人以为我是学机械工程的,只会去五金厂做点锤子起子小斧头之类。我很有大师风范的说,“不是,作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崇高的共产主义战士,我只是有点儿诗兴大发而已。”
女孩子,特别是有点小资调调的女孩子,一般都会对摇滚青年、年轻诗人抱有一种若即若离的亲近感。上官微然果然很好奇的说:“啊,那赶快来做两首听听。我真没想到一个做网络产品策划的居然还会作诗。”
虽然她的口气很像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客栈里,一个吊儿郎当的富家公子哥招呼卖艺小女生的口吻,但是我仍然清了清喉咙。指着旁边的座椅说:“站着太累,坐下聊吧。”
她走到座椅边,轻轻的拂了拂灰尘,然后坐下,用一只手支撑了下巴,一脸好奇和对知识的渴望。“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我慢慢的,满含感情的吟诗。
上官微然明显被我的诗歌所吸引,在我停止之后,她还没有说话。我有点忐忑的问道:“怎么了?”她一脸严肃的说:“我决定按照《著作权法》控告李白抄袭你的诗歌。”
我马上转移话题,问道:“别说我了,你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
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bra,不好意思的说:“我晚上想做一个关于这个牌子的市场策划案,但是想了半天又没有头绪,所以出来站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找到灵感。”
我们又随便聊了一下对这个客户和王花花的印象,但是在这样的月光下聊工作是一件很扫兴的事情,所以我们俩又陷入了沉默。我没话找话说:“把那个拿给我看下。”
她微微一愣,“哪个?”
我用嘴巴和眼神朝她手里的bra嘟了嘟,她马上回过神,满脸笑意的将bra扔到我手里。拿到手里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接到了一个多么滚烫的山芋。在如此暧昧的月光下,和一个美女并且是下属坐在清澈的游泳池边的草地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有着黑色蕾丝的bra,此情此景要是被传到同事们的耳中,那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冰雪聪明的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站起来说:“蚂蚁,你先在这坐着吧。我要回去睡觉了。”她对我的称呼由“领导”到“马义老师”到“boss”最后到了“蚂蚁”,一步步的亲近,可见至少她已经把我当作朋友看待。和下属做朋友,一向是我的宗旨,和美女下属做朋友,更是我的执着追求。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远去,我呆坐在游泳池边,想起参加工作之后那三段无疾而终的爱情,不由的一阵悲怆。再想起每周老妈电话里例行的我的某某初中同学生了儿子,某某小学同学结婚了之类的八卦事件,而在结尾处,必然语重心长的说,我和你爸爸已经年纪大了,就盼着你赶紧结婚给我们生个大胖孙子。以至于很多次,看到新闻上的人贩子消息,都恨不得从她们手里买一个大胖小子,送给父母完成他们的心愿。当然,从道义上讲,我反对并且鄙视一切有偿的人易。
我又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小楼上,上官微然那甜美的笑容似乎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按照办公室生存原则,找朋友最好不要从同单位找,更忌讳找同一部门的,毕竟如果上班面对一个人,下班也面对同一个人,想必时间长了,会让人抓狂的。但是如果能每天面对上官微然这样的美女,想必不会有日久生厌的情形。
当我想到也许在未来的某天,可以和上官微然出入成双时,脸上不禁浮现出花痴般的笑容。再聪明的脑袋瓜,也会有短路的时候。例如此刻,我居然无意识的又拿起那个bra开始翻来覆去的看,接下来,脑海里的恶魔又指引我做了一件不可原谅不可想象的傻事。
一道强烈的灯光从游泳池对面照射过来,在雪亮的手电光环中,我的脸色也如同灯光一样惨白惨白,我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卫站在我的面前,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还有我胸前的bra。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明显很快的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皱着眉头问:“先生,半夜了,请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直以来,我都对身穿制服的人心存敬畏,无论是警察、军官还是消防员医生护士,甚至包括戴着红袖箍的街道大妈,都让我用尊敬无比。据老妈透露,在我五岁那年,被身穿警服的大表哥给踢了一脚,从此就对一切制服敬而远之。当然,很多年后,一批伟大的邻国艺术家将她们的精彩演出带给了孤陋寡闻的我们,丰富了国民的业余生活,更加深了大学同学间彼此的革命情谊,其中就有一部分艺术家,喜欢穿着各种各样的制服,无比香艳与诱惑。
不过很明显,我面前这两个男人不太香艳也不太诱惑。我想了想说:“我半夜睡不着,出来散散步而已。”他们两个人互相对了下眼神,恨不得将“不相信”三个字刻在脸上。另外一个黑黑的小个子警卫,用手里的电棍指了指我的胸前,不可思议的说:“那这个怎么回事?”
也许他们从电影里看多了男人将内裤外穿,还没有看到有男人将bra外穿。我在他们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大窘,赶紧扯下来,解释道:“我是这个内衣品牌的市场策划,因为正在这里想灵感,所以才试试看的,真的只是为了想灵感。”我语无伦次的话让她们的表情更加狐疑,小个子打断我的辩解,直截了当的问道:“艺术家?那这个东西是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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