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朱由校见臣下如此刚烈,一时手足无措,道“卿等忠烈,孤......已知之,不必如此!”魏忠贤见沈崇文这招以死明志打动了皇帝,知道情势不妙,立刻照猫画虎,哭道,“皇上啊!老奴一片肝胆,可昭日月,天地可鉴,老奴今日以死明志,请皇上成全!”说罢跳起来,跑了两三步,王体乾识趣配合,一把抱住魏忠贤的腰,哭道,“公公不可去啊!公公对皇上的忠心,奴婢等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公公不可啊......‘一时间,大小太监哭倒一片,哀鸿遍野。因是在皇帝驾前,双方不好对骂大家,否则午门前可热闹了哩。
客氏昨日私归府邸,今晨早起时候,宫里突然来报,裕妃那个小浪蹄子居然悄悄逃出别宫,私会了眼下皇帝跟前的大红人武隶。“个小骚货,尽知道勾引男人,想造反么?哼!我让你死得比那冯贱人还惨!”客氏匆匆洗漱完毕,往宫里赶,一路上想着这个皇宫还真不让自己省事,真是片刻安宁都享不到,路上又碰到宫里的信使,知道大臣闯宫,大事不妙,心里十万个焦急,一遍遍催促着轿夫快些。“钱福顺老匹夫,往日倒小看了你!居然联络大臣和后宫妃嫔,图谋老娘性命,魏忠贤也是个草包,怎么能不把他看死了!”轿子里,客氏琢磨着今天后宫里要跟她对仗的对手,“恩,裕妃.李贵人.花选侍......对了,还有皇后......”想着想着,客氏愕然自语道,“老娘啥时候得罪这么多人了?”
皇帝正闹心的时候,客氏赶到了。女人的本事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惜今天全让一帮大老爷们抢着做了,客氏思量了一会,打定主意。她稳稳的走到皇帝跟前,脸上现出一派祥和,怜爱的目光看了皇帝半晌,说道;“皇上各位大人,奴婢一个不懂事的女人,做着自己本分的事,皇上让我打理后宫,奴婢兢兢业业,也许是我做事不周全,没曾想过得罪了这么多人,奴婢更不愿意让皇上为难,皇上......”客氏眼泪汪汪的看着朱由校,说道,“便随了各位大人的意,将奴婢千刀万剐了吧!”轻巧巧的一句话,将群臣弹劾她暴行化为私下里的矛盾,听得众位大臣目瞪口呆。
“乳母……”朱由校哽咽着搀起客氏,喊出私下里也不常叫的称呼。“乳母是多好的人啊!”朱由校心里感激着,但瞧着文臣这边拼死疏谏的劲头,他着实不知道今日之事该如何收场。他恨恨的想起武隶的那些话,为什么你也要来逼孤害乳母呢?
僵持的局势持续了很久,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才打破了局面。钱福顺来了,带着被囚禁的后宫嫔妃,当武隶听到一个三分象人,七分象鬼的女人自称是裕妃时,瞬间石化!惨!真惨!眼前这个女人,仿佛被人强暴后丢进了垃圾箱,衣服破烂溜丢,头发是被雷劈过的,脸是泥黑得,还有股酸臭味。“我的天!”武隶牙掉了一地,“这就是我清晨见着的裕妃么?”
“裕妃?”朱由校依稀记得以前龙御过一个柔媚的女人,对那个女人的身体,差不多忘记了,但对那个巧得鬼斧神工般的琼鼻,他还是有印象的。对啊!那个妙绝人间的琼鼻,想起它,一个面部轮廓渐渐清晰起来,随后是胸脯,腰腹,大腿和脚趾,那是个曾在某个寒冷的夜晚,给他温暖的女人啊!看着眼前这个人比乞丐还要惨三分的人,朱由校用极不相信的口吻问道,“你就是裕妃么?”
“正是臣妾。”莺声燕语和她的形象形成了冲击人心灵的反差,“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奉圣夫人知道妾怀了龙种,便将臣妾关押,至今已半月有余,若不是众位大人今日面圣,臣妾与未出世的皇嗣便要死去了。”“皇上”“皇上……”一群深宫怨女齐齐跪倒,七嘴八舌的痛诉客氏的残忍,这种时候,女人怨愤的力量丝毫不比男人弱。
钱福顺看出皇帝的动摇和不忍,心知是使出杀手锏的时候了,对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抬出来一个蒙着血色白布的担架。“请皇上饶恕奴婢之罪,为使客氏魏忠贤及其党羽罪行大白于天下,老奴斗胆请出为客氏魏忠贤矫召冤杀的冯贵人遗体,请皇上明查奸贼的暴行!”说罢挥手示意手下揭开浸着血的白布,一具白晃晃的女尸暴露在阳光下。
顿时,倒吸冷气之声四起……这不仅仅是杀害,而是虐杀,是极残忍的虐杀。女体肚皮被破开,剁成两半的子宫里包裹着一个未成形的婴儿,粘忽忽的羊水,花花绿绿的内脏,还有那死不瞑目的模样。铁证面前,容不得半点狡辩,客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随之坍塌的还有朱由校的信仰,“告诉孤,这一切不是真的……”他痛苦的看着客氏,这个他无限信任的女人,朱由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突然离开,却无力挽救,痛苦/无助/愤怒,朱由校霍然转身盯着跪倒的武隶,眼里射出光芒,潜意识里恶毒的诅咒,“是你!是你毁灭了孤的世界,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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