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许安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莽牛,今天是老大安排你过来的,算你帮兄弟我一个忙,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你说一声就行,我随时还你这个人情,可这次你不能给我找麻烦,你要是想和山炮高威叫板,以后自己找机会,和我无关。”
莽牛王石点点头:“好吧,老大让我来帮你,这次我就听你的。说实话,以前我最烦你们这帮不是打仔的小子,惟独你蛤蟆许安还算条汉子,咱们成了朋友,我本以为你蛤蟆许安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可我今天才发现,你怎么也有怕的人?”
蛤蟆许安摇摇头:“这你可错了,我不是怕谁,和你说你也不懂,反正你知道是老大的交代就好了。”
莽牛王石冷笑不语。
凉风在呼啸着,一堆堆篝火旁,青年们紧裹着衣服,伸出双手在烤火。不知是谁先哼起了歌,随即很多人加入,成了乱哄哄的大合唱:
波楼鸡窦与大档都睇晒
拖地至高境界
论背景至强大
论劈人我不言败
刀光剑影让我闯为社团显本领
一心振家声就算死也不会惊
让我的血可流下来
湾仔一向我大晒我玩晒
……
一曲《刀光剑影》诉说着,流氓混混的心声,热血和叛逆是他们生命的动力!
蛤蟆许安吃饱了肚子,便觉得有几分无聊,他伸了个懒腰说:“我要去附近走走,谁去?”
标枪耿兵马上响应:“我去。”
铁砣朱滔本不想去,可他怕蛤蟆许安不在的时候有人寻衅,靠他自己是应付不了的,于是也表示要去。
莽牛王石说道:“你们去吧,我在这儿守着。”
蛤蟆许安、标枪耿兵、铁砣朱滔三人沿着空荡荡的前门大街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标枪耿兵凶狠地说道:“蛤蟆,我先和你打个招乎,我看莽牛那小子不顺眼,今天看你的面子我先放过他,早晚我要插了他。”
蛤蟆许安无所谓地回答:“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别和我说!不过,你要是和莽牛王石单挑,恐怕不是他对手,这小子手黑着呢!”
标枪耿兵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走着瞧吧……”
三个人走到大栅栏商业区,标枪耿兵、铁砣朱滔走路跌跌撞撞,已困得睁不开眼睛。蛤蟆许安却目光炯炯,毫无倦意。
标枪耿兵迷迷糊糊地说:“蛤蟆,哥们儿不行啦,我得找个地方眯一会儿。”
铁砣朱滔也不满地嘟哝着说道:“我也快扛不住了,蛤蟆,你小子怎么跟上了发条似的,一点儿不消停?”
蛤蟆许安笑着说:“你们俩真没用,一宿都熬不下来?不行,不能睡,走走就不困了。”
标枪耿兵和铁砣朱滔跌跌撞撞地走上一家商店的台阶,紧裹着大衣蜷缩在门洞里,看样子再也不打算动了。
蛤蟆许安大声问道:“你们俩是真不打算走了?”
标枪耿兵都口齿不清了,模糊的说道:“不走……坚决不走了,你杀了我也不走了……”
铁砣朱滔迷迷糊糊附和着说道:“谁走谁是孙子……”
蛤蟆许安四处张望一下,发现了这家商店的玻璃橱窗,他脸上露出了坏笑。
蛤蟆许安威胁着说道:“好啊,这可你们说的?谁走谁是孙子。”
他突然抡起手中的铁棒向玻璃橱窗砸去,一声巨响,橱窗玻璃被砸得粉碎,蛤蟆许安扭头就跑。
被惊醒的标枪耿兵和铁砣朱滔呆呆地愣了片刻,突然明白过来,他们闪电般窜出门洞,向蛤蟆许安追去……
空荡荡的大街上传来标枪耿兵气急败坏的叫骂道:“蛤蟆,你丫有大爷没有?我操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