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男生孤僻愤世,我们就叫他百年孤独;和他在一起的女生,我们叫她爱相随。如果一个男生死气沉沉,我们就叫他敦煌石窟;和他在一起的女生,我们叫她古墓丽影。如果一个男生见钱眼开,我们就叫他猫眼;和他在一起的女生,我们叫她007。如果一个男生脚踏几条船,我们就叫他挪威的森林;和他在一起的女生,我们叫她天龙八部。如果一个男生脾气火暴,我们就叫他霹雳雷火弹;和他在一起的女生,我们叫她忍者神龟。
如果一个男生腹黑猥琐,我们就叫他变态医生;和他在一起的女生,我们叫她赤裸羔羊。
曾几何时,我想象着自己用最猥亵的心情写下最yy的文字,写到额头出汗、嘴里冒火、胃里泛酸、眼里喷血……我的读者一个个暴毙于结尾的句号处,尸体被雷得如焦似炭。但是我写不出这个变态医生的种种。
相亲完毕后的两个星期,加菲梅姐张天真还是常常拿这事取笑我,我真不该告诉她们,这仨八婆,就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此次失败的相亲最直接的后遗症就是,去食堂吃饭时,我再也不能够听到“西红柿、番茄”这样的字眼儿,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胃,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呕吐不止。万一再被个把猥琐女误会我未婚先孕,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庆幸的是当时我溜得快,没给那个叫章之行的讨厌鬼留下手机号码,但我不敢保证那恨不得用笤帚扫我出门的老娘不会透漏出去.两周来我惴惴不安,不过那家伙似乎放弃了,连个短信都没有发过,我悬着的心渐渐平息。
有一天下午,从图书馆出来,照例取最近的路线向宿舍楼走去,路上还买了个粘玉米,边啃边想晚上吃什么饭好。宿舍楼前围着几个女生,指指点点,笑得很夸张。走近一看,原来墙上贴着一张大告示,内容如下:
鄙人男,虽过而立,风采不减当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每外出行走,常引美女回头,帅哥跳楼!望同样优秀而寂寞的你与我联系,qq:xxxxxxx。
我含着一嘴的玉米粒笑了,原来世界上不独有剩女,剩男也大有人在啊。我们这些异类,通常被人称作“大剩”――大龄青年加剩女(男),叫你大剩还别不服气,谁叫你这么不争气?!
我大嚼着玉米,让血液迅速往胃里流,好减轻过度思虑,如果大脑可以被扼死,我早就对它下黑手了。
“哎!你们快去看,门口有美男征婚广告,先到先得,过期不……”
我的话还没说完,硬生生憋回去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把我满嘴的玉米都推出来,口吐莲花一般。
我看到了章之行,他正端坐在我宿舍里,三个女人围着他谈笑风生。
“姜美人斯基,你可算回来了,人家章医生等你半天了。”
冥冥中,我额头冒出三条黑线,这个人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挺随意地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姜美人斯基,找到你很容易,你别忘了,我也是警察啊。”
我偷眼看到加菲梅表姐和张天真六只眼睛放出兴奋的光芒,心说你们瞎激动个屁啊,八字没一撇的事。再说了,就是他想跟我有一撇,我也未必愿意跟个鬼手医生在一起。
章之行眼睛盯着我,咄咄逼人的目光,不容我回避。“想请你吃个饭,赏脸吗?当做上次我迟到的赔罪。其实早就该来,有任务,刚搞定。”
丫是不是整天盯着不会反抗的死尸盯出毛病来了?以为我也会乖乖就范?
我脑子里唇枪舌剑地往死里骂他,嘴里却沉默着,有外人在场时,总是影响我的彪悍发挥。
加菲悄声说:“答应吧,去吧!反正你晚饭也没着落!”
梅表姐也冲我一个劲地使眼色,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从她们诡秘的表情中我能猜到,姓章的跟她们说过什么。
我不愠不火地说:“你跟我出来一下,有话外面说。”
章之行冲那三个八婆做了个超级无奈的表情,乖乖跟在我身后。走到宿舍门口,我劈头盖脸地质问:“谁让你来学校找我的?”
章之行眨眨眼,不解地说:“不能来学校找你吗?你没有说过这话。”
“我没有说过就表示我不喜欢这样。”
“那你喜欢怎样?”他不急不恼。
“总之,不要让我在学校看到你,你躲我远点,你是细菌,你有毒!”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
“好家伙!你喷我一脸唾沫星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得非典和禽流感……”
他夸张地抹一下脸,正色道:“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再也不来学校找你了,我保证。”
我气冲冲地跑回宿舍,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气都喘不匀。
梅表姐激动地围上来,“变态医生对赤裸羔羊下手了吗?有没有激情吻别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