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中文不好,要跟你学习,你是老师。”
“你喜欢中国吗?小艾!”
“我喜欢中国,小姜!”
……
艾哈迈德真是个知趣的男人,我简直要偷着乐了。
就这样我和艾哈迈德艰难地聊着天,我想那是有史以来我最有耐心的一晚,尽管他在埃及的孟买大学已经学了过一年的中文,但打字速度还是惊人的慢,那一个个汉字出现在屏幕上的速度,就像蜗牛开运动会似的。
这边厢我和中东帅哥聊得正欢,那边厢加菲看断背看得眼里冒火腹中流血,我们亲爱的梅表姐又在qq里毁人不倦,多么和谐的场景啊,但是大事不好,房门吱呀一声,坏了,张天真回来了。
每次提起这个名字,我都觉得对不起老舍爷爷,我们的张天真跟他老人家笔下那个“高身量、细腰、长腿、穿西装。爱看跳舞,假装有理想,皱着眉照镜子,整天吃蜜柑。拿着冰鞋上东安市场,穿上运动衣睡觉。每天看三份小报,不知道国事,却专记影戏院的广告。”的西崽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是地地道道的天真儿童,纯洁得就像哇哈哈纯净水,我们都怀疑她是在无菌室内长大的。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她没有谈过恋爱,没有接过吻,没有说过脏话,没有看过h书,她的眼泪汗水都能直接饮用。她喜欢郭敬明教主的书,常常吟诵“在这个忧伤而明媚的三月,我从我单薄的青春里打马而过,穿过紫堇,穿过木棉,穿过时隐时现的悲喜和无常。”
她向往的是柏拉图似的爱情。在我告诉她,柏拉图是个同性恋兼恋童癖之前。
张天真一回来,我们寝室就进入紧急备战状态,所有低级趣味的东西都会让这个女孩子羞愤交加。今晚,张天真似乎不大对劲,魂不守舍地,跟个亡灵一样飘进门来,一言不发。通常她进门第一句话是――你们又背着我做坏事了吧?
“天真,你怎么了?”梅表姐上前去安抚。
张天真脸红得一塌糊涂,额头耳朵脖子,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呼呼地冒着热气。
“天真,咋啦?让人给煮了?”我惊叫。
张天真缓缓地抬起头,眸子里骤然蓄满了眼泪,滚滚而下,一时间像雨打芭蕉,点点滴滴落在胸前。好似一树梨花春带雨,我见犹怜。
“我……失身了!”
“啊??????”
我们三个的嘴巴长成巨大的“o”型,从口腔里可以看到我们的晚饭。
耳边响起了北岛的著名诗句――我不相信!
我刚说过张天真是个无比纯洁的女孩,她的皮肤透明,血管历历可见,这样的人几乎没有心机,她对我们从不隐瞒。前一段时间她跟我们说有人约她吃饭看电影,我们还恭喜她铁树开花呢。没想到啊没想到,短短几周,就有残忍的黑手辣手摧花,简直是骇人听闻,惨无人道,人间惨剧啊。
张天真一头栽倒在梅表姐的肩膀上,痛哭失声,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加菲气呼呼地问:“天真,谁干的?谁?”
张天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连哄带劝了半天,好容易让她止住了悲声。
“我,我……被,被,被……小亨特欺负了……”张天真的大眼睛已经变成了两只红柿子,还是熟到要烂掉的。
“昂?”我们三个简直要昏倒。
小亨特?简直就是本世纪最后一个处男啊,他怎么会?怎么会霸王硬上弓?我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圆脸小个子的男孩儿,历史系的研究生。跟身体相比,他的脑袋有点大,显得过于聪慧,或者像是吃过劣质奶粉的大头娃娃。每次我看某个知性美女主持的访谈节目,都情不自禁地想到亲切的小亨特。因为头大,他的脸上时常呈现处某种婴儿般的纯真,很多姐姐看到他,都想捏捏他肉呼呼圆墩墩的脸蛋儿。
这样的人,居然是个猥琐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