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加菲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打死我们也不敢相信小亨特是个色魔,但是天真妹又是那样言之凿凿,我和加菲面面相觑。
“天真,你没有幻视幻听吧?”梅表姐去摸她的额头。
张天真无比羞愤地说:“你们怎么能怀疑我说谎呢?他……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该死的坏蛋!”
“他到底怎么你了?”加菲追问。
张天真的脸刷地红了,比大姑娘上轿的红盖头还要红上十倍,她几次欲言又止,含羞带愤,如鲠在喉。
我急了,“你到底是说啊还是不说啊?急死人不偿命是怎么着?”
张天真长喘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姐姐们,我要是说了,你们不能怀疑我的人品,还要替我保守秘密。”
“我代表加菲和梅表姐保证:要是我们四处散你的秘密,叫我们……叫梅表姐蓬头垢面嫁乞丐,叫加菲一生劳苦食不果腹,叫我……一辈子做老cn!”
梅表姐和加菲同时吼道:“小妮儿,你够狠哪!?找死啊!”
张天真破涕为笑了,“是这样的,他下午约我今晚八点在操场北门第二棵梧桐树下见面,本来我不想去的,可是他说这是他最后一次努力,希望我给他一次绝望的机会,那我就去了。”
“你就穿这身儿去了?”梅表姐打量着张天真的连衣裙,连连摇头。
“嗯啊,有什么不对?”
“女孩儿第一次约会怎么能穿裙子呢?抗日指数太低了。”加菲说毕,掩嘴大笑。
张天真跺着脚大叫:“你们这些色女!”
我抱住天真妹,“乖,乖,宝贝,来,接着说!”
“我俩见面后,就一直沿着操场的跑道散步。他一路上也没什么话,我该跟他说的都说清楚了。后来他说既然得不到我的心,希望临别时我们能像朋友那样拥抱……于是在操场裁判席下面黑影里,我们拥抱了。”
张天真的语气骤然变得紧张,“他……突然就抱紧了我,然后就用嘴巴来亲我……”
我们三个听众完全傻眼,原来荷尔蒙能让喜羊羊变成灰太狼,小亨特太让我们意外了。
“他胡言乱语着什么,我都没有听到……我只是很害怕,拼命地推他,他靠我更近了……我突然感到一个很硬很硬的东西……戳在我的腰上……我手忙脚乱地一掌挥下去……”
“哈哈哈!”
我们三个爆笑如雷,抱成一团,满地打滚。
张天真带着哭腔说:“我后来想想,知道那是什么了,那是男人的那个东西……真不要脸,流氓!”
“你失个身屁啊,小亨特以后能不能人道还两说呢,天真,你害死人家了!”我笑出了眼泪。
“天真,以后小亨特说不定能写出另一部《史记》出来,全是你的功劳!”梅表姐捂着肚子大叫。
“后来呢后来呢?你挥下去,小亨特怎样了?”加菲打破沙锅问到底。
“后来……他就弓着背蹲下去了,我吓得跑回来了……完了,我的初吻被抢走了,我的身体……不纯洁了……”
张天真又快哭了,我们笑得更凶,几乎要窒息了。
好容易平息下来,我解劝天真妹,“你这算什么失身啊?了不起是他在你面前失身……至于初吻嘛,给谁不是给啊,何必在意?我的初吻被幼儿园同学刘小胖抢走了,不比你更惨?”
天真妹闻听此言泪失嚎啕,“那刘小胖是也用吃过大蒜的嘴吻你的吗?”
“我倒!……”
三人旋即笑到抽风。
安抚了悲痛万分的张天真,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男女之间的拥抱居然能令小亨特产生这么大的冲动?这一切太神奇了。那么吻的滋味又是怎样的呢?想到这里,我的脸微微发烫,心似乎也跳得快了,我暗暗摸摸自己的嘴唇,软软的,暖暖的,似乎比以前的触觉要好。男人吻在上面,真的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神魂颠倒天旋地转吗?
忽然警醒,忍不住暗骂自己,小蹄子,你要发骚啊?
辗转许久才睡安稳,却很快进入了梦魇。
我仿佛身在一个不知名的所在,四周漂浮着迷离的水气和烟尘,恍惚中听到潺潺溪水叮咚作响,鼻子嗅到一阵阵的花香,沁人心脾。我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好像吸入胸腔的是一股股清泉,整个人都晶莹剔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