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五年,中山北路满街到处都是洋人,锦西街霓虹闪烁的酒吧又悄然开了一家。店面虽然不是很大,小姐虽然不是很多,在什么都比不上其他同行的情况下,却有幸遇着了一位金字招牌的老板娘,使得生意平稳,奠定了处女江山。
美顾问团撤退以后,曼娜班师台中五权路,易地而营的对象仍以美军为主。直到一九六六年,清泉岗变成了国民党军队驻地,才又携着美金台币回到了台北。
美军是酒吧的常客,随着蓝眼睛白皮肤的消失,酒吧的发展也到了末路。酒吧变成了圆桌和软椅,音响待之为歌手驻唱,争奇斗艳下,酒店的名气终于成型。
在曼娜的心里,宾至如归是她的生意经。酒店林立,没有其独特之处,客人永远可以周游列国,而无法栓住他们的心。在这种情况之下,曼娜除旧创新,一鸣惊人,立下了标记,保证满意的金字招牌。
元条通的“金锁匙”,是曼娜改头换面的第一家,全盛时期小姐多达八十余人。一年半后,由于逾时违规,在市政督察的报提下,遭到了吊销拍照的噩运。后来,通过陈启礼与警界的关系,将“金锁匙”改名为“晶锁匙”,仍然屹立于旧地,换汤不换药,照旧做她的生意。
接下来的岁月,在曼娜关门开门间,先后开设了“金手指”、“财神爷”、“风雨古城”、“金太爷”,乃至今天名存的“富豪”酒店。一步步的高升,一笔笔的投资,使同行相继明争暗斗,黑道垂涎向道争食,恩恩怨怨,曼娜经历了不少场面,也终于名列大亨之列,实现了她多年的梦想。
今日的“富豪”,昨日的“财神爷”,在曼娜手里,这两家最使为酒客所称道,“财神爷”曾经为曼娜带来春光满面,却也曾使她差点捅出滔天大漏子,就此与酒家绝缘。
有人说“财神爷”这个名字取的好,曼娜命里有财星高照,否则不会开业数月,客人犹如过江之鲫,拦都拦不住。数百坪的店面,慕名而来的坐台小姐竟然高达一百四十位之多。莺莺燕燕满林满谷,不但改写了酒店的历史,更将曼娜富的=得金银满床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陈启礼确实没有看错人。曼娜不愧是一位酒果豪放女。
陈启礼送曼娜去美国后,台北的黑道似乎平静了许多。
两年后,陈永和带着一帮兄弟从台南回到台北重振四海帮,这时的四海帮已有了新旧之分。从此台北黑道又不平静了。
一九六四年二月,原中和帮帮主孙德培从狱中出来了,可今非往昔,虽然不少人仍尊他为老大,可他早已主灰意冷,不愿再在道上混了,不久便去了法国,从此再无音讯。
一九六四年四月,陈永和回到了台北,消息迅速传开去,陈启礼听到后并不感到意外,他对身边的人说道:“其实他早该回来了。”
“他回来了,我们怎么办?”跟随陈启礼多年的“灰鸭”柳茂川问。
“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大宝又不是三头六臂,谁怕他。”张安乐嗡声嗡气地说。
张安乐,外号“白狼”,同陈启礼一样出自书香门第,父母都是大学教师,自幼聪颖过人的他14岁就开始泡妞、打架,成为学校霸王,后加入南海路帮,16岁那年因在永和镇砍伤一名便衣宪警入狱教化一年,出狱后声名大振,升任护法。从台北市大附中考上淡江文理学院历史系后,巧舌如簧,铁拳如锤的他在淡大的名气很快大了起来。淡大是个深受黑帮影响的学校,以前四海帮强盛时,几乎每个学生都自称是四海帮弟兄,后四海帮被竹联帮击垮后,竹联帮势力在这里得到很快的发展,但另外几个帮会,如牛埔帮、芳明馆、青龙帮和血狼帮,也都在这里招了不少弟子,由于张安乐的名气太大,牛埔帮一名叫斧头的人纠集一帮弟兄找他寻衅,被他一顿拳脚打散,从而和牛埔帮结下怨。陈启礼知道这件事后,带了一帮子竹联兄弟找到牛埔帮老大——外号“牛财仔”的胡铁牛,将张安乐与牛埔帮之间的恩怨化解,张安乐感于陈启礼仗义,遂离开南海路帮,加入竹联帮。成为陈启礼的得力手下。
张安乐和别的黑社会大哥不同的是,他不会一味地蛮干,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智谋。而且他说话时非常具有煽动力,竹联帮每一次有计划地和别的帮会冲突前,张安乐都会来一场“战前演说”,调动帮会弟子的积极性和冲劲,使帮会弟子敢于和别人玩命。从而使竹联帮每一次械斗都事半功倍,让其他帮会望风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