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去年夏季的一天,表姐带着孩子小宝来串门。他们的到来给我无聊和杂乱的单身生活带来了人间烟火的快乐。刚坐下没几分钟,表姐就不顾我的再三劝阻对我的房间进行清理,并从床下翻出一堆衣物包括内衣内裤要洗。我红着脸说这些就算了,挺脏的,我自己来。表姐笑咧咧地说,这有什么,不就你们单身男人的那点秘密嘛。我没办法,表姐由七八年前的文静姑娘变成了现在的热心少妇,这完全是光阴使然。
小宝在地当中折磨着一只气球,那是我前几天从一个商品促销活动现场偷摘回来的。小宝五岁,是个聪明的孩子,气球被他玩弄着发出各种怪叫。小宝却说:气球气球别跑,你是我的相好。我和表姐被他逗得一阵哈哈大笑。
表姐边洗衣服边和我闲聊。她说你赶快找个媳妇,这日子也就过得有个人样了。我笑着应答。我已记不清自己当时说了些什么,那些似乎和小说无关。
后来,表姐就提到了她的小姑子韩影。
韩影我并不认识,我也是第一次听表姐谈起。可她说到韩影后,似乎欲言又止,啧啧地咂嘴,模棱两可地笑着。她说:
韩影那丫头呀――
我漫不经心地问:韩影怎么了?
表姐埋头使劲地搓着衣服,大盆里的肥皂泡沫像一个个嗷嗷待哺的鸡仔攒动头颅,它们有的裹着水珠被挤出盆外。关于韩影,表姐没了下文。她巧妙地岔开话题,和我聊起了别的事情。也许使我漫不经心的态度抵消了她关于韩影话题的热情。
韩影那丫头呀――唉…….
就在那个夏日午后,表姐又一次含糊其词地提到了韩影。在慵倦燥热的俗世气息中,这整句话听下去更像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我没有追问。韩影怎么了和我没有关系。在现代语境中,“关系”是一个危险而略带暧昧的词语,一不留神,我们就会掉进关系设置的陷阱里。
但韩影被表姐第二次地提及之后,确实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停止了口中对桃子的咀嚼,屏住呼吸,期待表姐对韩影发出那声叹息之后的具体陈述。表姐在啃着一只苹果,没有什么陈述的迹象。我知道表姐从小就不是一个爱搬弄是非的人,也许家庭生活的繁杂使曾经心高气傲的她想搬弄些韩影的是非,但又考虑到其他的一些原因只能欲言又止。表姐的想法,我无从问起。我翘着腿,仰靠在沙发上。我懒洋洋地跟表姐开着玩笑。我说韩影怎么了,她有没有对象,你不妨从中做媒,把她介绍给我做老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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