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刃佣兵团已经不存在了,以后我巴郎愿成为您――西德尼祭司的追随者!随时随地,听从您的命令,服从您的安排。任何时候您的怒火所向,都将是我前进与冲锋的目标!”
巴郎左手提刀,右手抚着胸口,语音里透出不容更改的坚持。
“等下分了宝藏,你们把换来的钱分一半给死去的兄弟们的家眷,剩下的拿去过自己的生活去吧。”
他后面的一句话,是对跟在他身后的鲶佣兵们说的。没有人料到巴郎在此时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稍微思考一下,就会理解巴郎的用心。
巴郎不喜欢繁杂的领导管理工作,怀头在的时候,他还有依仗,可以大大咧咧甩手不管,现在怀头尸骨无存,谁来替他担起这个麻烦?
再说,骨刃佣兵团从原本四十七名队员,到现在,除了在这里的巴郎和七位鲶战士,就剩下一个到歌儿萨根城去报信的佟斯尼巫医了!一次性折损了百分之八十的人员!搁在哪个佣兵团长的身上不心疼?反正巴郎是对于一下子失去这么多的弟兄,出现难以抹去的心理阴影了!
最重要的是,能够追随一位高级祭司或法师,成为他们的追随者,是很多优秀战士自小憧憬的梦想!巴郎也不例外。
这位西德尼朵尔芬祭司,虽然目前还仅仅是一位没有到神庙注册认证的准风语祭司,但拥有千年不遇的“二一天作舞”绝技,哪怕是大马哈菲尼的傻瓜,也会清楚地知道,他将来必定风光无限,成为又一个史诗传唱的英雄!
是追随一个开创辉煌的英雄一同被载入史册,还是自己守着个不入流的佣兵团整天烦躁?
这根本不需要选择!
就更不要说林啸东刚刚展示出来的,足以改写历史走向的“点石成铁”神技了!跟着他,金属装备能少得了吗?
按照古老的传统,此时本该板起脸表现得庄严而悲壮的巴郎,心中却有一股按捺不住的心花怒放,一阵激动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怀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曾经的梦想,在如今这么一种情况下实现。
他此刻的心绪,就像一个困惑中长大的孤儿,在漫长的岁月中,怀着乡愁的冲动于茫茫天地间四处寻找故乡,终于有一天,在一个偶然的驻足之处,看到了村头儿那棵朦胧记忆里的歪脖儿老珊瑚树!
巴郎有点懵。
林啸东更懵。
他倒不是不想收个帮手,而是这样一来自己的低调策略就全无用武之地了,以他的个性来说,在没有弄清楚局势之前,他只愿意找个不显眼的角落蹲着,等观察了解细致了,再瞅准机会出头,一锤定音。
他考虑着又不能说出过于直接的话,怕伤了鲶人强烈的自尊。
“我们是好朋友,我的巴郎兄弟!”林啸东想了想,对巴郎说道,“菲尼生而平等,正如每一位菲尼都同样沐浴着海神奥格温昂慈爱的光辉!为什么一定要做我的追随者呢,勇敢的卡特菲斯银须鲶武士?男人不要把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自己掌握前进的方向!”
“但是咱们卡特菲斯鲶汉子,从来都不会把吐出来的唾沫再吸回去!”巴郎一点都不理解林啸东无比装逼的说辞,说了句粗俗的比喻。他完全没想到林啸东会不接受他的效忠,他可是个领悟了鲶武士顶级技能的六银须武士!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老板了!”因为情绪激动,巴郎把小眼睛瞪得溜圆,“难道你要蔑视鲶人的坚持,侮辱一个鲶武士的忠诚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