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永祥在水上飘泊了好几个月了。
成天不见天日,在舱里吃了睡,睡了吃,整个人身子骨被养的胖胖的,浑身皮肤被捂得白白的。
这一夜,雪梅没有进舱。二橹和永祥挤在一个被窝桶里。
二橹问“兄弟,你记住我们家的船号了吗?”
永祥说记住了。
二橹又说“兄弟,将来实在没有落脚的地方,这里是你的家。”
永祥说晓得了。
“兄弟,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犯了什么难,都要想办法活下去,千万不要像乃银他爹做傻事。”二橹怕被永祥骂是过河拆桥的小人,所以一直在兜圈子说话。
“兄弟,你打算什么时候下船?下船后的落脚地,准备放在哪里?”听到二橹这个话,永祥心里明白了。好在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可以离开船队了。
他心里盘算着,待船队在下一站靠码头时,就下船走人。“哥,下一站,船靠在什么地方?”
二橹说“兄弟,船下站要靠的码头,是一个叫西佬镇的地方。”
永祥说他准备在那里下船。“哥,这些天在船上,你对我的恩情,我这一辈子也不敢忘。吃你的,穿你的,还睡了……”
“话别这么说,我也是求你帮我干活的!总之,不管你嫂子接没接上种,我做哥的都感谢你。”二橹觉得和永祥是有缘分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个送子观音。他们船上老人说,观世音菩萨老早是男人身,后来才变成女人身的。
“哥,我想托你个事。”永祥迟疑的说。
二橹问什么事?永祥说想请他抽空去趟白果村,给自己老娘春儿报个平安。就说他在外面一切都好。等风头一转,他就会回去的。
“这个事没有问题,一定替你把话带到。”二橹说。“第一眼看到兄弟时,是晓得兄弟是个有大志向的人,怎么肯一辈子钻在哥的矮船舱里哩?”说着,他把下午去合作社弄的介绍信,让永祥带在身上,以防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