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上女人们平时都挺佩服雪梅的。觉得她是个有能耐的女人。
船上一些自觉自己本事大的男人,也对这个能干的女人刮目相看。除了还没有为曹家兄弟生儿孕女外,这个舱里舱外的活干得利利索索。羡慕的说“曹家兄弟交了狗屎运,是讨饭花子跌进了米箩筐。”
雪梅离开舱里床铺上熟睡的两个男人后,轻手轻脚的爬出了舱。
船队上的人家都纷纷撤板,起锚,点篙,然后船儿尾随着船队在水中缓缓的游动起来。
“妹子啊,你们家船板上再不出来人,我就准备到你家船舱里去捉你们的奸哩!”前面船上的船老大撑着篙说。
“捉什么奸?又不是你老婆和二橹睡觉?”雪梅娴熟的把船打理的跟上了船队的节奏。
“他那支篙子是个空心篙子,哪里有哥的实实在在?妹子,什么时候你到哥的船舱里,让二橹来捉奸好了。让他见识见识,哥是怎么做男人的。”船老大说着站在舵位上,掏出那个东西撒起晨尿来。
雪梅见状,转身走到船尾,插空点上支在船尾的炉火,然后坐上钢精锅,到进水和米后,煮起粥来。
乘着煮粥把舵的时候,她从河里吊了一桶水,张开嘴,含了一大口水,仰起头,漱了几口,把嘴中发热的水吐到了河里。洗了脸后,她捏着毛巾的一只角,蘸着河水在头上一点一点的抹了一遍,让夜里睡觉时疵起来的头发服贴下来。
沾了河水的头发,显得滋润,鲜黑乌亮。雪梅梳好了头,弯下腰,用手拉了拉舵把上拴系的一根绳子。
绳子是通往前舱的。绳子那一头坠了一个小铜铃。这边一拉,那边铃响。这是大橹在世时想出的办法。
以前她和乃银还未随船过日子,偶尔他们母子上船时,二橹和乃银睡在前舱。大橹是个重兄弟情份的男人,夜里女人为他解了渴,但他也不忘手足兄弟情。就用这个办法,把二橹从前舱招到后舱。
到后来,兄弟俩和她长期相处产生了感情,兄弟俩钻一个被窝筒各自行事也不生分了,这个信号线也就失去不作用。自从她娘儿俩上船和二橹共同生活后,又恢复了信号线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