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身技艺,有点无师自通。
曹家兄弟俩只教会她专心掌舵,但没有教会她如何一心二用,如何手脚并用。在他们船老大的眼里,女人只要能够在床上用得上功夫就行了,行船走水不指望她们女人。再加上在船上有一些船俗禁忌是针对女人的,所以女人在船上要顶起半边天,一时半会还实现不了。
女人要在船上平安安生,首先要懂得水性。如初三潮,十八水,二十一二追命鬼。初一、十五早晚潮,天亮白遥遥。二十二三,潮不上滩。二十两头空,潮满顶天中等等潮汐谚语要铭记在心。
懂了水性要知天势。如雁鹅洗澡,三天风到。海鸟叫,风就到。东岛站云头,早西晚东风。三月初三蟠桃会,神仙都要去聚会。早看东南,晚看西北。八月初一雁门开。二月二暴,三月三暴,惊蛰暴夏至暴雨等等气象谚语。
常言道:行船走马三分险。为避让风险祸害,所以船俗中的禁忌氛围十分浓郁。
开船时,船老大们要先将船掉个头,谓为“换水”。小风时,顺风扯篷快航,谓之“攘风”。无风时,船老大站立船头,领头高喊“哦嗬嗬哦嗬――嗬”,叫做“唤风”,说是风在天上转,船上要人呼唤。
船民禁忌中最突出的是语言禁忌。如“翻、沉、破、住、离、散、倒、火”等字眼及其谐音字眼,均不许说,甚至能够引起这一类联想的,也在禁忌之列。
为忌一个“翻”字的讳,船帆一律称之为“篷”;吃鱼也不许翻身掉面;锅盖因有反扣的意思,故一律称之为“捂气”;碗盆也不许反扣着放,如一定要反扣时,称之为“朝下放”;连蕃瓜也改叫转瓜。甚至,连船上的人睡觉也不许俯卧,以免给人留有翻的联想。
为忌一个“沉”字的讳,盛饭要忌讳“盛”字,叫做“添饭”;打麻将只能说“和了”、“满了”,不能说“成了”。姓陈(成、程)的人上了船工作,也必须改为其他的姓。做生意的人喜欢别人叫他“老板”,船上人不喜欢这样的称呼,因为出了事故才会“捞板”,所以改称“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