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旱情严重，上游的来水少，河床变得十分狭小。
来往的船只在中心航道里小心翼翼的行驶，生怕船底搁浅。
永祥在河岸边迅速扒下鞋袜，脱光身上的衣裳，他把所有随身的东西打成一个包袱顶在头上，涉着河水向船队靠去。
河水淹过大腿，漫过胸脯，好在他水性好，用脚踩着水游到了河中央。
这是一条运煤的船队，由八条无动力的木壳船组成，缆绳串着缆绳，船头顶着船尾，连成一个整体。动力来自于最前头的一艘小火轮，烟囱里冒着浓烟，呼哧呼哧的拖着。船队在河水里如同水蛇一样缓慢的游动着。
看来是条载重船，吃水很深。最深处，船沿离水面只有三寸来高。每只木船的尾部挂着一盏马灯，灯下坐着一个负责扳舵的人。前面动一寸，后面甩一尺，这个舵把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夜深人静，船上的人都入睡了，掌舵的人虽然打着呵欠，但手是一刻也不敢离开舵把子的。尿急了，要么坐在那里用个罐子接着撒，要么立起身用条大腿倘着舵把，如同公狗撒尿一样，拽下裤裆，翘起腿往河里撒。
前面几条船在永祥面前游过时，他就想攀上船弦。结果船上不是有人撒尿，就是甲板上有人走动。这是最后一条船了，再不上船就要错过机会了。
他把头上顶着的包袱用力甩上船舱板上，然后双收撑着船帮子，一个鱼跃翻身上了船。爬上船，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心里暗喜：这样好省下不少脚力。
他趴在船中部的舱板上，一边四处张望，寻找藏身的对方，一边想等身上的湿漉被合风吹干后，再爬起来穿衣裳。
这时，只感觉耳边一阵飕飕凉风向他刮来。抬头一看，是一根小臂膀粗的船篙从天而降，拦腰朝他扫来。
“乃银，快起来！抓毛贼！”船老大一边挥篙劈打着，一边向前舱里喊着。
从前舱里爬出的一个男孩问“叔！毛贼在哪里？捉到没有？”
“好像被我的竹篙子打进煤舱里了，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快去把马灯点上。”船老大吩咐着。男孩转头又跑进舱点灯去了。
这一篙子力量不小，幸亏永祥机警，顺着篙子的走向，一个翻身跌进煤舱。“老乡，我不是毛贼！我是想搭船赶路的人。”
这船上运的是上等精煤，又细又软，捏成团划根火柴也能烧得着。永祥被陷在煤炭里，半个身子动弹不得。
“谁晓得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船老大用手中的篙子往煤舱声音发出处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