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住在县委大院后身的一个巷子里。老式平房,中间有个大天井。他推开虚掩的门“爸!妈!我回来了!”
王兵的母亲闻声从里屋走到天井。“小兵,是你回来啦!”说着忙用手擦着红红的眼睛。
“我爸呢”王兵问。
母亲说“昨天刚被通知到省‘五七’干校学习班去了。”
王兵知道现在去五七干校是祸多福少。他问“要学多长时间”
“没说!不过他手上的工作都办了移交。看样子你爸是方向路线出了问题。”母亲说。
王兵急切的问“妈,你知道凡永祥的事吗”
“小兵,别提了!你爸就是因他的事受牵连的。有人写了告状信,说你爸阶级立场不稳……”王兵母亲这才发现儿子身后还跟着―个姑娘,忙打住话头,问是谁
王兵对母亲说是自己中学的同学。
丈夫被办学习班反省,让她浑身胆战心惊。这“五七”干校进去容易出来难。上一次丈夫去“五七”干校一去四年,这一次也不知要多少年这年头没少人在“五七”干校送了命。但儿子的突然出现,又使她阴沉的心灵透出了一线阳光。“小兵,你是探家还是路过不会是专门为你爸事回来的吧”
“妈,我……我是出差路过,回来探亲。”王兵不想说清这次回来的由缘,怕给母亲增加不必要的烦恼。
“你爸出了事,我就怕有人反映到部队上,影响你的进步。”王兵母亲让儿子与孙红进屋说话。
王兵的母亲是县医院内科的护士长。战争年代,王兵父亲打游击时负了伤,就是在她家里打埋伏养伤的。在养伤期间,俩人产生了爱情。伤好后,王兵父亲就把她带出来参加了革命,在救护队当卫生员。解放后在扬州卫校进修了一段时间。由于职业习惯,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王兵母亲从一个小瓶里掏出个酒精棉花球,把两只水杯从里擦到外,然后倒入开水,一杯给了儿子,―杯递给孙红。“姑娘,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