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领导大姐把他喊进自己的房间，狠狠地数落了他一番。
骂他是扶不起的刘阿斗，是抹不上墙的一堆烂狗屎。告诉他，这个工农兵大学生就相当于大革命时期的黄埔军校，湖南农###动讲习所，抗日战争时期的延安抗大，解放后的哈军工大。自己冒着违反组织纪律的风险，好容易弄了一个戴帽子的名额给他，没想到他这么不领情，不珍惜，真是不可救药。
经领导大姐这么一数落，狗子开了窍。明白这是自己进步的一个台阶。新生的政权需要新生的力量。自己就是这新生的力量一份子。他连忙认识错，在大姐的房间里填好政审表格。
为了让大姐消消气，中午散会后，狗子答应留下陪领导大姐下午说说闲话。
大姐是个有丈夫的人，夫妻俩人都是有一定职级的干部。她行政十三级，老公行政十一级，都属于高干。年轻时是由组织做媒拉郎配的，感情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目前丈夫检查交待过不了关，还在“五七”干校里学习劳动。
早已被解放出来工作的她，时常感到生理空虚，需要异性做伴。尽管有些军代表，有些过去在一起工作过的老同事，对她发出种种暗示，可她没有一点与他们调情的胃口。文革中有多少领导干部夫妻，家庭，就是死在这个上面。
她需要一个政治上清白，没有什么官场阅历的男人。她晓得只有这样的男人，自己才能在感情上和生理上驾驭得住。狗子是比较理想的人选。体魄壮实，心眼单纯，万一将来俩人之间发生什么变故，这个男人也是个翻不起大浪的小泥鳅。
这么多年的感情生活下来，觉得人老了，需要一个不是父亲，不是兄长，而是儿子般感觉的男人在一起，心里踏实，舒服，有乐趣。
不过，狗子的身体条件让她称心，但文化水平实在推般。她想到把他送到工农兵大学去读书，一是让他提高文化政策水平，将来在官场上晓得什么话不可乱说，什么事不可乱做。二来可以离自己近一点，就在手头边，好隔三差五的使用起来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