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只要你一辈子跟着我,心里有我凡永祥,我会对这个孩子好的。”永祥要保住这个孩子,是为了向世人证明,成份不好的人也有一颗善良的心。等这个野孩子出生后,他还可以让沈芳孕育出自己的骨血。
他要用同样的方式抚育这两个来自不同血缘的孩子,看谁更有出息。他不相信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的血统论。没了沈芳,他如何实现自己的这个愿望?
生儿育女是人类的天职。说不定上半夜自己和大丫那一下,没准也留下生命的种子,难道也希望大丫打掉?狗子的种在自己的调教下成长,这是对狗子最有效的报复。想到这里,永祥心里充实了。
他望着哭成泪人似的沈芳,脑海里浮现出下半夜,这女人温柔如缎的胴体,猛烈如峰的情潮。城里的女人与乡下女人就是不同,给男人的不仅仅是快意,更重要的是责任。
永祥把沈芳揽进怀里,用手不停地抚摸包孕新生命的腹部。多么的柔软!多么的冰冷!女人是多么的需要男人的呵护!
腊月的一天夜里。
沈芳肚皮剧烈疼痛起来,春儿晓得这是女人临盆的前奏。她让三姑奶过来打下手,帮助做接生。
在沈芳大呼小唤没有了力气时,一个血乎乎的胖小子落了地。
春儿剪断脐带,把血淋淋的胎盘放进一只小木桶里,让永祥赶快去为自己的儿子寻找血地。
随着婴孩的皮肤慢慢褪尽了血红色,一个白生生的胖小子呈现在人们的眼前。春儿欢喜极了,脱口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银杏,欲借院门外祖上栽下的枝繁叶茂的白果树好蔽福。大号按凡家族辈排行叫君胜。
关于血地,永祥是听说过的。白果村的人家称埋藏新生儿胎盘的地方,叫血地。据说此地要是选得好,会给新生的小生命添福添寿。
男人是顶天立地的,所以替孩子选血地的大事,一般由父亲担此重任。更重要的是男人阳气足,能够镇住见不得人的妖魔鬼怪。永祥没有做过这事,不明白这里面的要领。于是,春儿咬着耳朵,告诉他如何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