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革委会大门,天已擦黑。
回家的途中,永祥心里是快活的。第一天的教师生涯是那么让人惬意,那么自由自在地发挥了自己的特长。
一想到撞见狗子的秘密时,脚步不由地轻松了许多。原来是人都是有致命弱点的。有政治上的,有经济上的,再不就是大腿裆的。狗子你别欢实,总有一天你会坏在裤裆里,到那时你还真不如我凡永祥的处境哩。
往日回家,永祥的脚步是紧赶慢赶的。今天终于有了工作,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了。此时,不由地悠闲起来。一路走,一路想,一路看。
夜色来临的乡下田野,景色十分迷人。
他跳下大道,走起田梗小道来。两旁的庄稼像少女一样被风吹抚着,不停的狂吻着永祥的身子,散发出的那种清香,使这个男人不由地深深的吸进肺腑。
他有点陶醉了,陶醉在这夜幕下的田野里,陶醉在白天的生活里。七八里的村路不知不觉已经走过。前面的白果村里,不少人家已点起了油灯。
走上村头那座小木桥,永祥想起了不久前与王兵光腚洗河澡的事。现实生活中的人们要都是赤裸着,不包裹着世俗偏见那该多好啊!晚上该写封信感谢王兵,没有他的帮助怎么能体验到生存的价值是如此诱人。
“扑嗵!”桥下有个女人的身影跳进河里。
这是谁家的女子胆大敢偷洗河浴?自打白氏家族灭种后,这一带村俗,女人是不能下河洗澡的。传说这河里老法头闹过鬼。河鬼是个女人形,一旦附在姑娘身上,会吸干男人身上的精血。没精血怎么能生儿育女?女人不准下河洗澡成了白果村的规矩。
永祥是不信这一套的,可村上的女人们信。所以,打懂事起,他就晓得白果村的女人是不洗河澡的。也不知这是哪家的女人吃了豹子胆?
河水被打得“噼噼啪啪”炸响,人影子在水中一起一伏。难道真得是被河鬼缠住了?永祥不放心地走下桥。
不得了!那女人在河水中沉浮挣扎。永祥忙丢下手中的饭盒,一个猛子扎到河中央,一把薅住落水人的头发,游到岸边,把女人拖上河滩。
借着月光,永祥辨认出,落水的女人是上次送娘回家的邻村女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