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说“人家不是打个比方嘛!永祥没有参加剥削不假,但他们凡家总归是大地主。叫我讲,永祥虽然不是主要斗争对象,但站在台子上陪斗是不能够少的。这个家伙人小鬼大,说不定他心里成天想的就是复辟资本主义哩,想当地主资本家的孝子贤孙哩!”
坐在不远处的张家二嫂手上一边抽着纳鞋底的线,嘴上一边道“死宝儿,你跟着瞎起什么哄?主任都发话了,关你个屁事?来,过来,让我数数你头上的秃毛到底有几根?”
“二嫂,数我的毛哪里有数我二哥的毛过隐?要数,你晚上回家上床去数!只要不把二哥数得撅过去,肯定有你好果子吃!”宝儿回敬道。
“这不是你比你二哥讨嫂子欢心啊!要数还是数你的毛快活。”张家二嫂回过头,寻找到宝儿媳妇坐的位置。
她对宝儿媳妇说“弟媳妇啊,对不起你了,把宝儿兄弟借我一个晚上,让嫂子替你好好调教调教,保管他今后不敢再往别的女人裤裆里钻!再让他钻下去,头上早晚要生杨霉疮。”
大队会计凑热闹的说“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宝儿兄弟的毛不被二嫂嵌光了才怪哩!我那个二哥是个老实人,看见二嫂像老鼠见到猫。谁晓得他们二个人在屋子里,灯一吹,是数毛哩还是……?”
运动来了以后,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的,该斗的人都斗了,该讲的话都讲了,现在的批斗会上已经是没有什么新鲜词了,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句老话,远不如讲荤话吊人胃口。
“你个公鸭嗓子少说两句没有人把你当哑巴!我和宝儿关在屋里做什么你晓得啊?记账的时候喊脑子不够用,这个事你脑子倒明白着哩!”张家二嫂把针在额头上刮了两下,用力扎进鞋底。
“我又不是呆子?还不是一下、二下,三下……,哪个晓得你二嫂一次能够扛得起我们宝儿兄弟拉多少下风箱?再说,不晓得宝儿媳妇这几天有没有榨光宝儿兄弟的男人油?他还有多少力气能够在你那里面活抽签?”大队会计坏笑的道。
“我让你来抽签!我让你来抽签!”说着,张家二嫂把手里的纳了一半的鞋底,用力朝大队会计身上砸去。
“嫂子,轻一点,别砸伤了兄弟。我还想为你这个人民服务哩!下回晚上床上遇到二哥的火柴棒子点不着火,我来帮你点,我来替你拉风箱。”大队会计的话一出口,引起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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