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毛多了女人嫌戳人!隔天让我闲下功夫,帮他薅薅草。”说这个话的人是宝儿,狗子的哥哥。一身的懒肉,喜欢往女人裤裆里钻。三十大几了,还是成天价的没正经。
“看来你小子准是秃毛鸡?要不然怎么晓得毛少不戳人呢?”大队会计反问道。他觉得现在这种游戏让宝儿参加是作贱。这种凡是母的都要翘屁股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欣赏永祥这样原装小伙头子的宝物
这个宝儿除了会拉个胡琴,唱两口样板戏,什么农活都干不营生。但他运道好,就是有女人愿意跟了他。他得意的说“毛少不是照样能够日出个儿子来?你小子毛多,也没有见你老婆肚子发酵蒸馒头?恐怕是嫂子光顾得在床上数毛,没有时间呼你那骚水吧?”
“你以为你那个儿子是你宝儿下的种啊?说不定是我下的种哩!……”大队会计想占便宜的说。
男人们嬉闹过后是拳战。嘴上占不到便宜的人,希望在手上捞回面子。宝儿和大队会计推推搡搡起来,溅出了火药星子来。
村民们忙劝架拉架。说是玩笑,干吗要动真的?现在扒的是永祥的裤子,又不是你们的裤子?要你们俩人抬什么杠子?
游戏的主角被晾在了一边。这才让永祥从难堪之中得以脱身。
政治挂帅,在挑河工地上也是不能够少的。好像男人们天天早晚的洗脸洗脚,女人们天天早晚的梳头洗屁股,已经成为生活的规律。
落雨天,上不了工。人的身子闲下来,思想不能够闲下来。于是,以大队为单位在工棚里召开批斗会,牢牢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
“永祥,把工棚外的黑板给我扛进来。”大丫爹使唤着。
“噢!”了一声,永祥把黑板扛进工棚,往一面墙上一戕,然后拗断一节寸把长的粉笔,横着在黑板上写下了又粗又大的三个字“批斗会”。
批斗会的主角,是被撵来工地参加挑河改造的地富反坏右、牛鬼蛇神们。
工棚里没有办法搭土台,于是脑子比较活灵的大队会计想出了法子。他让人拿来几个柳条筐,往里面填满土后,让人站在上面用脚踩结实后,把筐口往地上一扣,然后让批斗对象们一个个立在筐底上。如果一个筐子不够嫌矮的话,就在上面再加摞一个筐子,以便于批斗会开始后,坐在后面的群众能够看得见站在筐底上的批斗对象的丑恶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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