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哥哥摆在一起比较,她觉得永祥心思重,像夏天漫上河岸的村后的小河水,有时让人够不着底。狗子粗,粗的有时让人烦,没有情趣。
近来大丫爹盼着家里能早有男丁,好续他的香火,作主提媒让她嫁给家庭成份好的狗子。狗子妈一连养了四个光郎头,正为儿子们找媳妇犯愁哩,于是一口答应让狗子做倒插门的女婿。
嫁给狗子和嫁给永祥,大丫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念头。
在她的心里,嫁这两个男人她都愿意。要不是现如今的社会,一个女人只允许有一个男人做丈夫的话,这两个男人她都想要。在她的眼中,永祥和狗子是白果村里两个最有份的爷儿们。
“呆木头墩子!死铁锤砧子!人家不是舍不得你嘛!”大丫怕自己和狗子过日子后,永祥心里会有什么委屈。她想把干净身子给永祥,以后再跟狗子结婚生崽过一辈子。这样这两个男人谁也不吃亏。没想到,你凡永祥却把她的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凡永祥,有你后悔的时辰哩!”说着大丫跺脚扭身出了凡家。她觉得自己身上的皮被人剥了一层似的。这个蠢男人,生活中还有什么东西比和女人睡觉更快活?
大丫粗放坦诚的爱,撩拨着永祥的心。
村里小伙姑娘们在竹园里相依亲嘴,在麦地里搂在一起打滚的情景,浮现在永祥的眼前。那就是爱情?如果算作是爱情?那也是原始的发泄之爱,根存之爱。
永祥需要的爱情是像书上和电影里描写的那样。梨花般的洁白,桃花般的火红,油菜花般的金黄,槐树花般的清香。他是读书人,需要生理上的快慰,更需要精神上的快慰。大丫不是他心灵深处的爱情圣女。
永祥心中的圣女是孙红。她人长得漂亮,两条齐腰的大辫子油光闪亮。接人客待,大方中透着稳重,文静中透着热情。不像大丫一头乱发搭在胖乎乎的南瓜脸上。不管什么人,一回生,二回熟,说说话来就会动手动脚起来。
上一次,王兵和孙红来白果村玩。在院门口,为白果树怎么会有雄雌之分?大丫嘴笨说不过王兵,就扑上去把人家掼倒在地,要扒裤子看瓜。吓得王兵捂着裤裆直求饶。
这样的女人怎能和孙红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