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和狗子光腚洗河澡,上岸后来两人在太阳底下晒身子,不巧被路过的大丫看见。第二天,学校里就有永祥什么都比狗子好,就是蛋蛋没有狗子来得大的流言蜚语。他心里知道这准是大丫多嘴多舌。从那时起,他开始厌烦和提防起这个女子。
大丫见永祥不领情,嘟噜着个嘴,抓起床尾那条蓝花粗布裤头,用力掼在永祥的脸上。“又是城里下放来的那个妖女子?你对她好,赶明天让她来陪你挺尸!也像村上那些人家一样,天天门口挂万国旗。”
她丫渴望得到这个男人的一切,无论是声音,笑容,还是身子。她常在梦里与他睡在一起。好久没有看到永祥的光身子了,结实的肌肉,匀称的骨架。现在这个男人的模样,愈发惹她眼睛发亮。
永祥在被子里一边套裤头一边说“没教养!少教导!你这张嘴就像我们家后院的茅池坑又脏又臭。赶明儿没有哪个男人敢偎你。”
凡三炮见永祥此话口重,忙打圆场道“永祥,人家大丫是好心,你喉咙嗓扯那么大作啥?大丫长得这么漂亮,还愁找不到好婆家?”
永祥把眼一瞪“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还不快向伟大领袖毛主席他老人家低头请罪去?在这里看什么东西,我身上东西你不是都有,还有什么西洋景好看的?”
他现在愈来愈发不喜欢这个男人了。人过中年,身板就像杆老熟的芦苇,开始佝偻起来。有时半夜放尿,发现他睡的那边床铺是空的。他不明白,娘怎么会让这个男人,夜半更深的跑到她的厢房里去。
大丫不但没恼永祥刚才的一席话,还附和永祥道“凡三炮,我爹正在队部里头等着你哩,还不赶稍去汇报你的反动思想呐!去晚了,当心顶扫把帚罚站。”
永祥见凡三炮趿上鞋,一溜小跑出了家门后,用力把身上的被子掀到床角落说“你这骚女子,打小就爱看男人的裆裆。”
在小学里,大丫和永祥是同班同桌。每次考试时,永祥都要把卷子给她抄,就这样大丫有时还要抄错,挂红灯笼。学习不行,可对男女之事,大丫开窍得很。
“永祥哥,我就是喜欢你!我才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大丫说着扑向永祥,用力把永祥摁倒在床上,滚烫的脸贴在他那凸起的胸脯上。“几天不见,我就想你!睡觉时都在想你!好哥哥,你就要了我吧!我会像春儿婶那样,做个好女人,对你好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