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一个半夜天里,永祥在睡梦中惊醒,原来他淌精了。
第二天,春儿晓得儿子大了,不能再在一个床上相拥而睡了。她让永祥从此跟凡三炮睡一个厢房,躺一张床,钻一个被窝筒。永祥起先不肯,吵着要和娘睡一辈子。
“蠢种!要睡女人也不能和娘睡。男人身上来了那个东西,要睡也是和外面的女人睡。”三炮把话点穿,永祥羞红了脸。
从此,春儿夜里总是睡得不踏实,怀里像少了个什么东西似的?这个空档不久让三炮给填上了。守了一辈子寡,到临了还是没守住。春儿倒不怕乡里乡亲们说三道四,只是感到在凡家二少爷面前,自己矮了一截子。
当初男人娶了她后,考上了军校,做了官发了财,在外面讨了个小老婆,背负了她的情。可她心高气傲,忍着内心的痛苦和孤独,尽心尽力孝敬他的父母。她觉得自己对得起这个姓凡的人家。公婆在世时,曾做主让她改嫁凡三炮,被她一口拒绝了,立誓从一而终,不负凡二少。
在私塾学堂里,春儿心里有好感的是凡三炮。可她爹喜欢凡家二少爷,做主把她许配给凡二少。爹想让女儿过好日子,没想到好日子总绕着春儿走。
如今和小叔子滚在一个被窝筒里,她心里时时不安,今后丈夫回来,该怎样在人前抬头?春儿怨恨起三炮,是他让她丢了清白名声。
这辈子的命,春儿已默认了,到死只图保全个好名声。现在永祥大了,儿大不由娘啊!贞节名份又被三炮给毁了,想到这里,坐在马桶上的春儿,鼻子一酸,落下了两行热泪。
“看!看!就你猫尿多!春儿,我晓得老二对不起你,我们凡家对不起你,下辈子我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你。”床上的男人连忙从被窝里探出上身,伸出手擦去春儿的眼泪。
凡三炮慌了。他晓得春儿一掉泪保准有大事出。
头次落泪,红烛花轿,春儿嫁给了他的二哥凡耀祖。二次落泪,白衣白袍,爹娘落葬。三次落泪,从此不让永祥再上她的床。这次落泪又有何变故?他怕春儿不让他再踏进西厢房。
“春儿,永祥已经长大成人了,他的身世要不要告诉他?还有我们凡家过去的事……”三炮等春儿从马桶欠起身后,忙把手上的卷烟屁股扔进马桶里,然后一屁股坐在桶口上解溲出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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