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为第五茗诊了脉,得出了内虚不调,外感风寒的结论,开了药方后便离开了。“这叫什么话?只说了八个字就可以收诊金,这种概括性的话,我也会说。”瞪着大夫远去的背影,蔡晔忿忿不平。
回身坐到第五茗的病榻前,摇晃第五茗的手臂,“发生什么事了?”第五茗照旧眼神空洞,“你想把我急死吗?你说句话好不好?我求你了!”第五茗还是无动于衷。
蔡晔绞尽脑汁,可无论他说什么,第五茗就是一言不发,给他端水喂饭他也不吃不喝。简直要急死了!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添寿,去茅房舀一桶大粪来。”不一会,添寿捏着鼻子提了粪桶进来,“给你们少爷送到嘴边上。”添寿傻了眼,“这、这怎么成?”蔡晔恶狠狠的瞪着添寿,“照我说的办!”
添寿迟疑着,添福挺身拦在第五茗的床前,“不能这样对待公子啊!”蔡晔大吼一声:“闪开。”添福吓得一哆嗦,但是身体却没有移动。“你们想不想救你们少爷?难道你们希望第五茗一直这样不吃不喝等死吗?”
这句话起了作用,添福慢慢的起身离开第五茗的床,添寿也颤颤巍巍的舀起一瓢污秽,缓缓向第五茗的床前移动,眼看就要接近第五茗了,第五茗依然连眼都不眨一下。蔡晔及时制止了添寿,“好了,住手。你把桶拎走吧。”添寿也松了一口气,飞快的提着桶离开了。
蔡晔继续搜肠刮肚,难道要使用满清十大酷刑?先别说自己不知道十大酷刑分别是什么,就算知道,就第五茗现在这小身板,不是等于送他去跟阎王爷报道吗?同理可证,老虎凳辣椒水也行不通。再不然,美人计?bingo!居然才想到美人计,真是绕了一个大圈,事不宜迟,找尚好迦去也!
蔡晔火速赶往芸芳苑,却被告知尚好迦已经睡下了,蔡晔都快急哭了,再三强调十万火急,通报的丫鬟也是八面玲珑的人,她也知道,眼前的公子几天前来见尚姑娘,尚姑娘当贵客一般接待,便进去回禀尚好迦,尚好迦本已睡下,但听说蔡晔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求见,随意收拾两下,就让人请蔡晔进屋。
蔡晔连连作揖,“尚姑娘,请你随我去救一个人,具体细节,咱们边走边说。”尚好迦略微迟疑后同意了。跟蔡晔上了第五府的马车后,蔡晔大略介绍了第五茗的情况,“……总之,我觉得他受了严重的刺激,导致情绪极度低落,我希望你可以唤醒他,让他振作起来。”尚好迦看着惶急的蔡晔,浅笑道:“好迦会尽所能去劝第五公子的。”蔡晔感激的用力点头。
接下来的情况却令蔡晔彻底失望了,第五茗对于尚好迦的到来无动于衷,对她的话也置若罔闻。尚好迦平生第一次受到如此巨大的挫折,一时不知所措。之前满心欢喜的蔡晔,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孩子一般的哭了,越哭越伤心,外加上最近几天没能吃好睡好,一直奔波劳碌,毫无预兆的,蔡晔昏倒了。
下人们七手八脚的拍前心,捶后背,蔡晔悠悠醒转,他抬眼看到一旁的尚好迦,挣扎着站起身,“我送你回去吧。”尚好迦的玉手指着第五茗的方向,“你先忙第五公子的事情吧,叫下人送我回去即可。你也要注意身体呀!”“可是这么晚了,我担心…”尚好迦善解人意的一笑,“不妨事的,路程不远。”蔡晔一脸歉意,“眼下我忙得焦头烂额,实在对不住了。”尚好迦却说了令蔡晔意想不到的话,“如果蔡公子将好迦当作朋友,就不必这么见外。”说完,轻移莲步向门外走去。
尚好迦这样神仙般的人物居然拿自己当她的朋友,相比起来,从前自己在嫉妒心的驱使下,对她的反感与偏见实在太丢脸了。看着尚好迦纤细柔美的背影,蔡晔除了自惭形秽,还油然生起了同情之心:这样美好的女子,实际上是一个可怜人吧!“红颜薄命”四个字突然窜入脑海,蔡晔赶快抹去这个不吉利的词。
现在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第一要务是解决眼前这个大麻烦――第五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