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长的见我如此说话,也知形势不好,也慌忙向我跪倒道:“将军,非是下官等有心隐瞒,实在是……实在是下官等职务微小,不敢招惹了他啊!”
我“嘿嘿”的冷笑了两声,不冷不热的说道:“如此说来,你们只好招惹与我了?”
那两位将官知我虽然平时和和气气,但若真就惹恼了我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直吓得两人是面无人色,磕头直如鸡叨碎米一般。
我一拍这眼前的桌案,“啪”的一声响,两人又是一惊,我见两人面上已经见了汗,便知他们要说之事干系十分的重大。便又喝道:“尔等这般,难道是决心赴死了吗?”
两人一听我如此说话,更是体如筛糠一般身体抖动个不停,想是惧死之心人皆有之,终于还是向我和盘托出。
原来这头批采购的战马原本是一千匹,两人去接收的时候曾经详细的按照册上之数详细的点算过,结果发现少了一百匹战马。两人向看管马匹之人询问,这才知道不知潘豹那厮如何得知了战马何时到来,早在两人前来接收以前便向那马倌强取了一百匹好马,说是军营之中急用。那马倌如何敢管潘豹,虽然是知他是信口胡说,但也不能当面揭穿于他,只得是向他要了手写的证明,也好日后用来用来应付也好脱了自己的干系。那两位军官见此也知道少了一百匹战马回来也是不能向我交差,便硬了头皮去找那潘豹希望可以将一百匹战马要回。那潘豹是存了心要将这一百匹战马私吞,自然是不想还的。在两位军官苦苦的哀求之下,这才凑了一百匹老弱病残的马匹作数,并且威胁两人不得将此事外泄,如若不然便会如何如何。那两人明知时间一长,这一百匹劣马必会露了马脚,自然与他两人脱不了干系,但也是在潘豹的淫威之下无法可想,只得先凑齐了马匹的数量回来向我复命。刚才再那么多的将官面前,两人自是不敢张扬。但这军中之事又岂能儿戏,两人虽然是为难但也只好禀报于我。只是怕我一怒之下先将他两人惩处了,所以才支支吾吾的向要先探探我的口风。
我听罢二人话语,只觉得是气往上撞,厉声道:“尔等忒是大胆,此等大事也敢先自行处理的吗?”我唤来了亲兵,将两人押了下去,容后处理,又使人去寻潘豹。
潘豹此时并不在军中,傍晚时分才有人将他在街市找到拉回了大营。潘豹进得大帐也不向我叩拜,只是抱了抱拳算是见了礼,便大喇喇的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虽然是心中有气,但他毕竟是我的副手,不能在手下人等面前失了他的颜面。所以吩咐一概人等退下,不得我的召唤不得入内。
见众人散去,我再也难忍胸中的怒火,一拍帅案喝道:“好你个潘豹,你可知罪吗?”
潘豹还是那副泼皮的神情,斜着白眼怪声怪气的答道:“属下实在是不知将军的意思。想我潘豹向来安守本分,又哪里犯的什么罪过啊?想是将军今日喝得多了些,特来寻我潘豹的霉头吧?”说罢看也不看我一眼,翘起了二郎腿明摆着一幅你待我何的样子。
我一指他道:“你平日里仗势欺人欺男霸女,这汴梁城内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只是碍于你是当今天子的内戚,才无人与你计较。今日你狗胆包天竟敢私换军马,以老弱病残的劣马充数,你当真不怕军法吗?”
潘豹见我说道了他的痛处,登时如同疯狗一般窜了起来,向我大骂道:“你个小小的七品宣正郎也敢辱骂于我,若不是看在皇帝抬举你的份上,我早就活活地劈了你的狗头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管起你大爷我的闲事来了。狮子楼的事情你大爷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如今你又查问起战马的事情来了,你也不问问自己看看自己长了几颗脑袋,这战马就是你爷爷我取了,你又能怎样。慢说是几匹破马,就是你项上的那颗狗头,爷爷若是喜欢也可叫皇帝将它取下给我,你又能如何?”
我一听之下早已是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当下“嘡”的一脚踢翻了帅案,就向他窜去。那潘豹在狮子楼前早已经吃了我的亏,虽然嘴上强硬,但也是心虚。还不等我近身,他便抄起了身后的椅子向我掷来。我一闪身,只听得“哗啦啦”的响声是不绝于耳,身后的物件被那椅子打翻了一片。我还待动手,却被一拥而入的各位将官死死地拉住。原来我的潘豹的争吵声音极大,早就亲兵听见报于了各位将领得知。他们未得我的命令自然是谁也不敢擅自入内,此时听得有打斗的声音传出,也是害怕闹出了大事这才拥了进来将我们分开。我此时再去找那潘豹已是不得,想是有人害怕我们再起冲突早就将他拉了出去。
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知道此时实是不适合再和潘豹争吵,这里不是街市弄堂而是军营重地,再闹下去恐怕是会失了自己的身份。当下将众人遣散,又吩咐亲随将帐中打烂的物件收拾了下去。
虽然暂时不便与潘豹那厮纠缠,但此事还是不能就此干休。我心中已有了计较:既然潘豹是皇帝老儿强塞给我的,如今此事还是让那赵光义去头疼吧。便吩咐了人替我将此事的原委写了一道奏章,第二日清早,便呈给了赵光义。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