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鸟屁”,他是毫不手软,无论是最早的强奸,还是后来对“谍报”安徽,从他的身上看不到半点人性的影子。对待“自己人”,则是软硬皆施。他对缸子、阿英的态度,对肖遥的态度,还有对卢管的态度,全部都是建立在自己的地位基础上的。而很多时候他对自己的认识也不够清楚,他到最后也没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混到那种地步。他的悲剧不仅是他个人的悲剧,也是社会的悲剧,到后来他的继承者毕彦也和他一样走着这样一条不归之路。
第二个人物是庄龙。庄龙是怎样进到麦麦他们那个号里去的呢?2号监交给麦麦管以后,总体来讲情况并不是很好。“与时俱进也好,回头是岸也罢,改革失败的卢管终于想通了,决定起用流氓来参与管理。”就这样,一个真正的流氓……庄龙来了。
庄龙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呢?他深谙为人之道,坚持以暴力来解决一切,以独裁来压制所有声音。如作者所言,“领导班子换届以后,情况就不同了。庄龙彻底颠覆了我的领导理念,大刀阔斧地开始了血雨腥风的流氓统治。那些人的奴隶嘴脸就暴露出来了,前后一对比,特让我心寒。首先是闹屁的人不敢探头了,估计姜小娄如果没有调动的话,在庄龙手里也不敢吆五喝六啦,准小帽儿似的装开孙子了。再者,庄龙把我的慈悲心当破烂儿给扔垃圾堆去了,吃饭,就是定量,谁也不许伸手多拿一个窝头渣。强奸之流被我惯坏了,肚子撑起来了,突然一扎口,饿得眼都冒蓝光啦。我们不吃的几个窝头蹲在桌子上,象磁铁之于铁屑,强烈地吸引着几双饥饿的眼球,可是庄龙不发话,谁也不敢提出来,别说蹿上去抓一个了。”
庄龙的“统治”之下,2号监完全变了个样子。庄龙统治这个号儿,当然靠的不可能就是窝头战术,还有一言堂的强权手段。对他认为不老实的人,要么直接砸趴下,叫“硬泡”;要么进行“软磨”,给他上刑法,又撅屁股控水又半蹲着“读报”,或者连续熬鹰值班。用庄龙的话说:“谁要跟我过不去,我就慢慢给你拿龙,别看你现在挺精神,不出三天,我非叫你俩字颠倒,变‘神经’了不可!”蒋顺志如果不是被及时转移,我看就有可能要“颠倒”了。我一直不相信管教们对庄龙的做法一无所知,一点也不相信。流氓手段,是一种管理的需要,是被默许的,只要不出乱子,就是成绩。
监狱里政府默许流氓手段?看起来是那样的不可思议,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正是因为有了庄龙这样的真流氓,有了那样铁血的政策推动,2号监没有半个人敢出来冒个泡。
庄龙和后来w市局的丰子杰有些相似,但是又还不尽相同。两人都是属于流氓,不过庄龙之残酷虽然未必就比丰子杰要来得厉害,却是实在和表面的。丰子杰则是要含蓄很多。比如金鱼眼一般的人物,换了庄龙定是对他要严厉得多。
在庄龙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人性的悲剧。强奸的悲剧,安徽的悲剧,还有老耙子的悲剧,一幕幕活生生的在我们眼前上演。闭上眼睛,似乎他们悲惨的号叫就响起在我们耳边。但是话又说回来,他们自己恐怕也未必能意识到自身的悲剧究竟从何而来。庄龙其实也是一个悲剧,一个社会的悲剧,像这样的流氓终究是为世人所不齿的。
本想多评几个人物,然而《四面墙》实在是太厚重,有很多人物我们简直都不忍把他们拿出来品评,如冤死的香香,装疯的舒和,金鱼眼……他们可悲、可怜又可叹。
四面墙,写的黑暗中无数受难者的呻吟,是想唤起一些什么来。我们这卑微的评者,又能在这伟大的生活面前做些什么呢?
…诸神的黄昏篇
《四面墙,墙内墙外两重天。》
作者:诸神的黄昏()
说实话,在看过这本书前我一直不知现实是如此的残酷,让人不可思议却又不得不点头。人性的软弱与妥协,麻木和不仁在墙内每天都上演着。生命,尊严,理想和抱负还不如一张纸显得厚实,所有的廉耻都要抛到脑后,每天绞尽脑汁只为了能够让自己在地狱里活的更加自我满足点。
无数在墙外的世界中前所未闻兼又不能想象的故事在墙内如同我们打个哈欠一般在每日的生活挣扎中平静的演绎着。故事本身并不值得描述,可悲的是它存在的合理性。
我们就好比是在欣赏一场哑剧般看着一个接着一个故事的发生,所有的观众只有你一人,没有灯光,没有音乐,只有眼前一个个情景的片断,零碎的片断在心中逐渐连成影象,然后把自己也放进去,看到自己就是那场戏的主角,看到自己的心也变的麻木,最后剩下的只有久久的沉寂…。
静述的语气,平淡的叙述,最真诚的自描向我们揭示了最真实的四面墙。也许正是这种朴实的风格才给了我最大的震撼,一路读下来,心灵一次次的受到冲击。
早已不再会天真幻想,也没有每日的风花雪月,远以为已经适应了这个社会,已经看清了它的面目,可万万没想到,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在墙外。其实这个社会中还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也在活着,只是生活的方式和我们不同。
他们不会奢求自由,他们也没有什么理想,整日里脑子想的只是如何讨上面的欢心。底层的要向上爬,中层的既要担心底层又要惦记着不能漏过再往上钻的机会,而上层的则是使尽一切办法不让底下的人有天翻到自己头上去。
为的是什么?只为了能说句话,为了能抽根烟,为了能睡个觉,为了不再无缘无故的挨打;或是为了自己的床位能够舒服一点,为了自己不会睡在厕所旁边。无数的勾心斗角在墙外看来都是这么的无知可笑,可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