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我经常联系的那个二医院的司马院长嘛，就是他的老婆。他老婆是金海市商业银行的副行长，听说还是管贷款这方面事的。”
“怪不得昨天晚上听你在电话里说，你到宁县去接司马院长一家。”胡海波说道。
“是啊，昨天太累了，没有跟你具体的情况。你以为我没事，大老远自己跑宁县去玩儿啊？当然，我们招标是要找司马院长帮忙，不过这次去宁县接他家人，主要是为你的事去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老婆何玉萍，是银行的领导。
“可是，你有把握她肯帮咱们吗？”
“应该可以办成。首先，我跟她算认识了，昨天晚上还在她家里吃的饭，这样送钱就方便了。现在还没太多钱办不成的业务。第二嘛，万一有难度，我还可以再请王云英阿姨帮我出出面。当然，这费用也得你出，你下周把钱准备好。”
“都没问题，都没问题，只要能把钱筹齐了，这都是小意思。”
“不过还有更有意思的事，我竟然无意中发现了何玉萍一个秘密，她要最后前两条都不认的话，那我就要动杀手锏了。”
胡海波好奇地问道：“什么秘密？让你给知道了？”
“哎，我现在不说，这是别人的隐私，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说，先留点口德。”
“宝贝，你又跟我卖关子吧。什么秘密，你跟我还说不得啊？”
（三）
何玉萍在散会的时候，就已经填好了四张贷款审查表，她在会议室里交给了李科，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发了一会儿呆，心里想着涂娟、周建光和陈明松提出来的问题，特别是后来陈明松不点名对她的批评，有些忿忿不平。她想：你陈明松是副行长，我何玉萍也是副行长，凭什么你就那么跟我说话，还当着那么些下属在场，一点面子都不给了，崔行长在位他都是这样，要是他到了崔福云那个位置，还不知道有多狂呢。可是，偏偏现在这家伙最有希望接崔行长的位子。崔行长也是，一会儿说我锋芒太露，一会儿又弄些金利这样的事来，把我推在前头。
何玉萍想了一会儿，又开始看网上的新闻，突然她看到一则金海市本地的消息，是关于市委各领导视察创建全国文明城市工作的图片，她点开看了一下，在最后一张图片上，她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在一个居民区里，顾一兵微笑着站在一帮干部群众中间，稍仰着头，大约是在看什么粉刷一新的楼栋，或者什么创建全国文明城市的宣传栏。她不禁回味起前天晚上在市政府第一招待所里的“桃花飞雨”，都两三天了，顾一兵没一个电话，也没有一个信息，仿佛那件事情从未发生过。他是太忙了，还是因为了领导不愿意主动；他是逢场作戏，还是甚至后悔和自己发生了关系，这些领导的心思，真是琢磨不透。
她想主动发个信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想也就作罢。
快下班的时候，公司业务部经理李科敲门进来了，汇报贷款审查表的统计情况。
“何行长，我们下午到贷审会各成员那里，把表都收齐了，刚才做了个统计，跟你汇报一下情况。”
“你坐下来，慢慢说吧。”何玉萍说道。
“我按会议讨论的顺序一个一个说吧。”李科拿着草稿纸说道。
“嗯，你说。”
“第一个，天星渔业公司的贷款，七票同意，通过。第二个，顺帆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七票同意，通过。第三个，飞鹰驾驶学校的，七票同意，通过。最后一个，金利集团公司的贷款，四票同意，一票弃权，两票不同意，按规则也算通过了。”
“哦，金利公司不同意和弃权的是哪几个。”何玉萍问道，她想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李科说道：“涂经理弃权，陈行长和周经理是不同意。”
“嗯，那行吧。你把贷审会的投票情况和结果，都做一个会议纪要，明天送给我审核签发吧。”
“好的。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了，明天把贷款审查意见也一块打出来吧，我签了再给崔行长签，通知明天下午东诚支行过来拿贷款发放通知吧。”
“好的。没事我就先走了。”
何玉萍知道崔福云肯定也想尽快知道结果，等李科经理一走，就立即去了崔行长的办公室。
“崔行长，下午贷审会议的投票结果已经出来的。”
“哦，怎么样，你说吧。”
“天星渔业、顺帆房产、飞鹰驾校三个，都是全票同意通过了。”何玉萍停顿了一下。“金利集团的，也通过了，不过有两票不同意，一票弃权。”说完，何玉萍望着崔福云，看他的反应。
“通过就行了。”崔福云平淡说，他也没继续问是谁不同意。
何玉萍忍不住，自己开口了。“涂经理是弃权，估计是想两边不得罪吧。陈行长和周经理都是写的不同意。”
“矛盾是普通存在的，工作中对具体事情有不同的看法，这很正常嘛。”
“我已经要公司业务部做贷审会的会议纪要了，准备明天把贷款发放通知书签发。你明天不出去吧？”
“就按你的这个办吧。我明天不出去。”
何玉萍看看崔福云脸上的表情，好像是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她也就说了声“那我先走了”，起身离开了行长办公室。
经过走廊的时候，正遇到陈明松拎着包下班出门。何玉萍勉强笑了一下，陈明松也路她笑着点了点头，彼此算打过了招呼。何玉萍心想：以后崔行长退了，我一个人怎么应付这个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