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正在他们的身后一点，可以很清楚听到他们的对话。只听那位稍高的说道：“春阳，咱们班搞活动来过一次这里吧。”另一个道：“是啊。”稍高的又道：“铁佛寺的这个观音像，真是做得精美绝伦啊，听说还很神奇的。”另一位道：“估计也是，信则神，不信则不神。呵呵。对了，好多人看了这尊观音像，都喜欢猜是男是女，你要不要也猜一猜？”
那稍高的说道：“我不敢猜。佛经上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怎么是凡人猜得出来的。六祖慧能说：二法不是佛法，佛法不是二法。凡人一定要分出个男女来，可能并不合佛法佛像的本义了。”
这人的一句话，说得有些玄乎，但是宋可感觉自己好像心有所悟。他突然想到，刚才感觉这个中年男子有些面熟，原来是因为他的面相，丰满圆润，与那佛像有些相似。
宋可还想细看，但那二人已经向观音堂后面走了，他也不好意思去跟踪别人，随便在寺院里转了一圈，就出去了。
三
何玉萍在“美丽城堡”美容美发店旗舰店的大堂里，对着大镜子坐着，她抬起手，看了看表，离上班时间也快了。
“您不要急啦，很快就好了。”打扮得标致时尚的男美发师一边为她吹着头发，一边安慰她。
“嗯，没事。”何玉萍洗了头发，做了一个简单的头部按摩，感觉自己放松了许多。现在只要再吹一吹，给头发定好型就可以了，下午可以更精神地上班，晚上也好跟同学们吃饭。何玉萍的风格，从来不艳丽、不时尚，但是很精致、得体。
美发师的快要收工的时候，何玉萍放在台子上的包里，传出了手机的响声。
“要我帮你拿过来接吗？”男美发师问。
“嗯。”何玉萍说道。她接过手包，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
“喂，你好啊，何行长，是我啊，皮建国了。”
“哦，你好，皮总。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想再见一见何行长啊，问一下金利贷款的事情啊。”
“我现在还在外面，一会儿上班了，你再到办公室来吧。”何玉萍自己的事还没有完全结束，不想多跟皮建国说。
“那你在哪里啊，我现在过来方便吗？”
“我在美发店呢。就完了，马上会回办公室。”
皮建国还是软磨硬泡。“哪一家啊，我可以马上过来啊。”
“美丽城堡。”何玉萍都快没耐心了。“不过，我可能马上就走了。”
“没关系的，我知道，我离那儿不远，很快就来了。那一会见吧。”皮建国终于把电话挂了。
何玉萍有点烦皮建国这种人，要不是前面有谢秀萍打招呼，她都不想跟这位皮总太客气了。她也懒得多管，放下手机，让美发师继续把扫尾的工作做完，直到把身上的大披巾撤了。
“好了。”美发师最后说。
“你去帮我刷一下卡吧。”何玉萍从钱包里掏出了美丽城堡的消费卡，递给男美发师，然后拿出一瓶保温水，自己对着镜子拍了点保湿水脸上，再补了一点无色的唇膏。
何玉萍走出“美丽城堡”店的大门，向自己停在附近的车子走去。快到车门时，皮建国突然从旁边一台黑色的车子里钻了出来。
“何行长。”皮建国猛的一声招呼，，一开始还有点吓着了何玉萍，以为遇上抢劫的了。等她定了定神，有些不快地对皮建国说道：“皮总啊，你做事太性急了。”
“我们自己做生意的，不比你们啊。不得不急急忙忙的。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
何玉萍心里想，你要真的不好意思，就不会把我堵在这门口了。但她嘴里却说道：“既然已经来了，也没什么了。你是在这讲一讲，还是一起到我办公室去呢？正好快上班了。”
皮建国说道：“也就两三句话，我就在这说吧。我今天找你，还是想让你领导更加重视我们的申请，能够早点办成。”
“我已经非常重视了，也问了相关部门，他们已经进入了评级的程序。而且根据反映的情况，你的金利集团公司，资信还是不错的。”
“那太感谢了。呵呵，过奖，过奖。可是只评级不行，我还要实实在在的贷款啊。”
“说实话，你评个一a级，到我这儿就可以说了算了。但是贷款的事，一分钱都要上贷审委员会的。”
“所以要你多关照、关照。”皮建国堆起一脸的笑，继续说道：“刚才我到百花山庄去了，摘摘水果，和崔老板聊了一会。”
“哦。”何玉萍心想，崔福云今天上午去百花山庄钓鱼，行里除了她，可能都没第二个人知道了。奇怪了，这个皮建国倒真是有能耐，不仅知道崔福云呆在什么地方，还跑过去和他聊天。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内容”不成？难道他们只是摘摘水果、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