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今天怎么来了？”胡海波停住脚步，问宋可道。
“怎么，人家不可以来吗？”
“不是啦，你平时来玩，也会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什么的吧。”
“哈哈，向你学习，我也来查查岗，看你有没有打男服务生的主意。”
“我靠，我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员工，我敢吗？”胡海波一把拉起宋可，说道：“走，到我办公室去说吧。”
宋可跟着胡海波进了他的办公室，一进去他就把门关了，一把抱着胡海波，和他亲了一口。
“好了，小心有人进来看见。”
宋可故意说道：“要是个男生，咱们就把他发展了。”
“好了，瞧你，又疯了。”胡海波轻轻把宋可推开，说道：“我先给你倒杯水吧。”
“不用了，我就喝你的。”宋可趟到桌子前，端起胡海波那个太空杯，就喝了一口。
胡海波笑着摇了摇头，问道：“你今天来，要间房子唱歌么？”
“人家今天才不唱歌，我是专程来看看你的，也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没提前告诉你。喏，这是送给你礼物，补我昨天的。”宋可说着的时候，已经从自己随身背着的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礼盒。
“什么东西啊？”胡海波问道。
“待会儿，我走了，你自己再看。总之是一个你用得上的东西，也可以天天用。看到这个，你就得想起人家。”
“好吧，好吧。我一会再看。”
“这样才对了。呵呵。我一会儿就走了，今天不在你这儿玩了。不过，我可能明天会要一个好点的kty房，准备安排一个应酬，是医院方面的人，还是女的，你不用吃醋的。对了，你明天应该也在这儿吧，那就也一起来陪陪吧，正好你会跳舞，那个老女人喜欢跳舞啊。把这个单子做成了，我请你去旅游，国内路线，随便你选。”
“好吧，我明天先给你预留一个好场子，到时候以你的电话为准。至于跳舞嘛，我也好久没跳了。你看，我得关心你的生活，现在还得支持你的工作了。”
“支持一下，也是应该的嘛。人家可是什么都是你的。”宋可有些撒娇地说。
“好吧，好吧，那就我这个大帅哥豁出去了，出马帮你搞定医院的女领导，牺牲一次啦。”胡海波故做悲壮地说。
“你好好陪吧，陪好了，说不定以后还能交个朋友，要是明天那女的来的话，可能柳杰的妈妈也会来。你可以跟她们唠唠话，让她们帮你介绍些生意啊。”
“那行，我先回去了。昨天晚上是应酬，明天又是一个，我今天得好好睡一下了，不然变得又老又丑，你都不喜欢我了。”
“哪里的话，你会永远喜欢你的。”
“就会甜言蜜语。好了，我走了。亲我一下。”
胡海波走到门边，抱着宋可跟他亲了一下。
三
司马昌盛和婷婷去看电影了，家里只剩下何玉萍一个人。她没有接受司马昌盛提出的洗碗请求，让他们早点走，自己就在家里洗碗、做家务。
何玉萍做完这些事，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话视机看看，正好金海电视台在晚上黄金档播放着电视剧《玉观音》，这种苦恋加警匪、时尚加偶像类型的电视剧，一直都是各电视台所热衷和热播的东西，何玉萍没事也爱看看。昨天晚上她先在小金山海滩上，后来又去了维吉娅，所以第三集和第四集都没有看到，今天就跳着看了第五集。这一集中说到男主角杨瑞成为了跆拳道俱乐部的项目的副总经理，在介绍别人和负责人见面的饭局上，他收下了两万块钱，他竟然还去征求其他人的意见。何玉萍看到这儿，不由得笑了一笑，她不知道作者是不是要表现男主人公的“傻”，才写下这样的情节，还是作者本人就比较傻。不过，她倒喜欢那位感觉有些傻、有些憨的演员，那个单眼皮的男生，样子和她初恋的情人，还有几份相似，只是多年以后她不知道原来帅气的他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观音这个词，不禁又勾起何玉萍昨天不大开心的回忆。那尊棕黑却又泛亮的佛像，在一瞬间闪过了她的脑海，她又想起那个盲人老头儿的话：患得患失，先得后失，财色迷人，人财两空。可是，现在她的生活似乎正在回归往日的平静，她可以安心做自己的工作，没有什么可能掀起可以毁灭自己的狂澜。
何玉萍突然感觉很疲倦了，毕竟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正好又到了了电视台播放广告的时间，她于是关了电视机，起身去洗澡，想一点睡觉算了。
司马昌盛带着女儿婷婷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的夜灯开着，但家里面静悄悄的，一层卧室的门也关上了。
婷婷看了电影回来，很兴奋，正准备叫妈妈，跟她讲讲今天电影里的趣事，司马昌盛对着婷婷轻声道：“嘘。妈妈可以睡着了，不在吵醒她了，她上班、做饭肯定是累了。”
“哦。”司马婷婷吐了一下舌头，也轻声地说道：“那我们也就早点睡吧。”
“嗯。你自己上楼去吧，洗澡，睡觉。爸爸也去洗澡了。”
“好，爸爸，晚安。”
“晚安。”
司马昌盛轻手轻脚打开一层客房的门，里面是空的，他又轻手轻脚地打开自己的卧室门，看到何玉萍在里面已经睡着了。司马昌盛拿了睡衣，出来丢在沙发上，然后把外衣脱了挂到衣架上，就在外面的浴室里洗澡了，他不想在卧室里那个卫生间里吵醒了何玉萍。
何玉萍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山村里，她的身边都是一些包着头巾的男男女女，他们的打扮都很奇怪，都是穿些破旧的灰黑的衣服。那些人或者背着包袱，或者拎着篮子，或者抱着小孩子儿，急急忙忙地向山沟沟里走。而何玉萍自己也像是二十年前一样，穿着简单朴素的衣服。
何玉萍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更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大家都沉默着快走，没有人说话，只有急促的脚步声。何玉萍看了看情形，也只好跟着大家一起走。
走进了山坡上的小树林里，何玉萍感觉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她回头看山下的村子，一群日本鬼子端着枪，正在搜索着什么。奇怪的是，村子好像隔得那么远，而那些鬼子兵却看得那么清楚。
很快那些鬼子兵也跑进了小树林里，可是何玉萍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只能以极慢的速度走着，一步一步走得很艰辛，眼看鬼子兵越来越近，就要发现自己了，突然她脚底一空，整个人掉入一个土坑里。土坑的入口很小，坑很深，何玉萍抬头向上望，透过土坑口的密草，她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鬼子兵的腿脚，甚至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鬼子兵所穿的大头皮鞋迈过时，鞋底上的花纹。
何玉萍害怕极了，她不敢用力呼吸，只祈求那些凶恶的鬼子兵不要发现她，快点离开这里。但是，似乎外面的鬼子兵还在进行着搜索，他们端着枪，用刺刀在密草和灌木丛中戳来挑去。
何玉萍再次抬头向坑口望去时，一把明晃晃的刺刀突然猛地向她脸上刺来。